李怀仁这句话,就差直接对凌云说,你尽管写,放宽心的写。
哪怕是胡乱写,只要纸上有字,你就算是过,反正最后别人也看不到其中内容。
凌云被李怀仁这一席话逗乐了,他始料不及,李怀仁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无异于表明了他的立场。
至于高世敬,听了李怀仁的话,脸色的表情变化莫测,一会震惊,一会苦笑,一会崩溃…
他想不明白,为何知府大人这么维护凌云,到底是他那点儿比不上,这个身穿破白布料的瘦小子?
参加宴会就知道在哪一个劲的吃,活生生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村野小子。
凌云不吱声,不也单纯是为了报复高世敬,其实他一直在思考。
到底背谁的诗比较好,万一不小心背了一首前朝的诗,露陷了可就不好了。
惹得众人贻笑大方,嗤之以鼻那就惨了。
“有了,学生献丑了。”凌云灵机一动,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诗来。
只几个呼吸,凌云就来了灵感。
一旁的下人见状,立即奉上纸墨笔砚,供他下笔。
凌云洋洋洒洒便写下了一首清朝的《新竹》,写完便将笔搁好,抬头不屑的瞥了一眼高世敬。
仿佛在说,小样,敢跟我比作诗,看我怎么气死你!
高世敬被他这么一蔑视,双颊气得鼓鼓的,似乎有一股怒气卡在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想发泄,又无处可发,无能为力只能坐在那儿干瞪眼。
下人将凌云作好的诗,呈给我李怀仁。
李怀仁一看,由衷赞叹道,“嗯,不愧是案首,这作诗的速度与风采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哈哈哈,不错不错,当真。”
原本他还担心凌云这小子做不出来诗呢!
害得他担惊受怕,擅自主张想着给他放水。
若是真当众给他开了后门,这事日后若被有心人提起,怕会成为他的一个污点。
不放水吧?他身为安州知府,怕也脱不了干系。
看完,李怀仁又呈给了李承佑。
李怀仁本来不抱有希望,只当是李怀仁装模做样。
只是当看到纸上的诗,跟着默念了一遍,震惊不已。
盯着凌云看了一会,心想这小子,怪不得这么安然自若,原来是胸有成章。
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僵硬的笑容道,“属实不错,不愧是本官亲自点的案首。”
学政大人没来由的一句夸赞,引爆全场。
原本听到知府大人夸赞凌云,他们已经大吃一惊。
现在就连学政大人,也亲口承认凌云的诗做的好。
他们不禁怀疑,凌云的诗,作的真有这么好?
那为什么刚刚为何一声不吭?
难道是扮猫吃老鼠不成,只是看他一脸天真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有城府之人。
难道是其中有猫腻?
两位大人对凌云毫不掩饰地夸赞,下方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不过是王景辉,亦或是他的好友。
愁眉苦脸的自然是,站在高世敬这一边的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高世敬不死心,当是知府和学政大人合起火来哄骗他们。
特别是知府看向凌云的那个眼神,仿佛是俩人作弊的信号!
于是他继续在作死的路上前进,一起不复返,阴阳怪气道,“大人,既然案首做的诗这般厉害,何不传阅传阅,让我等众学子,也一同感受一下案首的风采?”
高世敬此话一出,相当于提醒了众人,凌云的诗只有你和学政大人看过,到底是坏是坏,他们不得而知,万一是为了面子,俩人合起火来欺骗他们呢?
于是他们又开始起哄,一个人可能他们不敢,但是一群人,他们就有些肆无忌惮,毕竟法不责众。
“是啊是啊...”
“大人,何必让我们也欣赏一下案首作诗的风采呢?”
“哦?莫不是你们连本官的话都信不过?”李怀仁身体微倾,俯视众人,声音带着怒气。
紧接着又道,“本官说好,就是好,这儿还轮不到尔等放肆。”
话音一落,众学子知道这是知府大人生气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半分。
但是高世敬例外,上方的知府大人越是维护凌云,他就越觉得凌云做不出诗来的嫌疑越大。
肯定是这样,他心想,想用威压劝他们就此罢手,他就不。
愤怒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大人,难不成案首作的诗,我们在坐的诸位都不配看吗?”
“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本官这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李怀仁一连说了三个好,声音蕴含愤怒,随手招来一人,命他将凌云写的诗逐个观看。
高世敬看着有恃无恐的李怀仁,再也没有刚才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