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婧离开后, 开车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声色犬马之地,她来找人。
她报了名字,一进门就有人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十二分恭敬地引她往这家会所最顶级的VIP包厢里走, 一路上,红光绰约交闪,走廊断断续续有醉酒的人不顾场合地抱在一起,气氛奢靡。
司徒皱眉。
明显在忍着。
直至走到这层最大的一间包厢门口,布料很少的女服务生才低腰躬身, 甜媚地说了声请进。
刚在楼下时,她们就向包厢里的客人请示过, 得到了可以直接进的回复。
但司徒还是默默呼了口气, 做好心里建设才推开了门。
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香水还有二手烟混杂的气味。
屋里十来个男男女女,有的在唱歌, 有的在赌牌、还有的在拼酒、玩桌游。似乎是各玩各的, 但细看就会发现, 所有人都以正中间一人为首, 那是一个帅得相当正统的男人, 气质却是不匹配的风流。
他身形很高, 有近一米九, 坐在那儿, 腿明显比周围的男人都要长出一截来, 嘴里漫不经心地叼了支烟, 有女人贴上来给他点火, 他连眼神都不分一个。
但女人倚到他耳边低语, 他又笑得似调情般,又坏又邪气。
只是脸色阴晴不定,说变就变,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冷了下来,根本没有原因,没人知道哪句话会惹他不高兴。女人知道规矩,不敢太放肆,手更不敢乱动,这样贴近耳语已是极限。
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想玩儿,还是不想玩儿?
司徒婧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场景见邹正东,但还是很不习惯,每每崩溃。
她走上前,所有人自动为她辟开一条道,喊着司徒小姐。
“三哥,我有话和你说!”
司徒婧的母亲是邹正东的姑妈,邹家往上三代是赫赫有名的红顶商人,富贵至今,大部分珠光宝气的豪门在邹家面前,根本不入流。
周遭的人知道邹正东的习惯,不敢停下说话声,只是放低音量,不至于太突兀,又不会不礼貌。
邹正东吐出烟圈,将烟头拧灭,站起身,比穿五寸高跟的司徒婧还高出一个头,看起来眼神不悦地扫了眼司徒,似告诫似宠溺。
“下次找我,少来这种地方。”
他说话声音很好听,极具男人磁性,偏生冷腔冷调的,好像根本不惯着你。
这和他身上那种贲张欲发的荷尔蒙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以说,邹正东是少见的极有雄性魅力的那类男人,但这不影响他给人的感觉。
很危险。
司徒婧没有反驳,只是点头。
她真有点怕这个三哥。
邹正东走在前面,司徒跟在后面,正要出门,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儿。
二十几岁,一席明丽红裙艳色照人,对方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一看见邹正东,霎时停了步子。
司徒看着来人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只是看对方从头到脚的奢牌当季限量款,还有颈间硕大闪耀的珠宝,隐约猜出应该也是哪家的名媛,可能社交场合上见过?
“你果然在这里儿!”
女孩儿愤愤道。
邹正东不想在这里闹起来,拧眉带着司徒继续往前走,但女孩儿却压根不顾这个,她堵住邹正东的路,像被气狠了。
“邹正东,你就这么喜欢这些外围女、蛇精脸、女网红?你可真干净!”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体检卡,扔到邹正东身上。
“送你了,去检查检查身体吧你!”
卡片哗啦啦从邹正东身上滚下来,掉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房内寂静一片。
邹正东微冷,但只是用手拍了拍被砸过的地方,并未发火:
“谢谢指教,不过,你哪位?”
末了,还来了句更狠的,“人太多,我记不住。”
女孩儿没成想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她和邹正东虽不算男女朋友,但她自认自己身份不是那些女人可比,要说邹正东对谁没印象,也不会对她没印象,谁知……
女孩儿气极,脑子里突然蹦出邹正东的禁忌,想也没想就道:“混蛋!人渣!活该你被女人利用被女人甩!”
司徒愣怔,这是一段她也不敢轻易提起的往事……
下一秒,她不由试图牵住旁边的衣袖,但并未阻止得了邹正东的脚步。
男人脸色淡下,之前的漫不经心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走近前,强烈的压迫感骤然降下,冷却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人心底发寒。
只听他闷声问:
“哦?我被谁甩?”
女孩儿刚只是为逞一时之勇,见邹正东的反应,心里也生了后怕,此刻,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邹正东笑,“刚不是胆子很大?”
他不给她退缩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