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志在必得,威风凛凛的李秀臣,从他的鼻子里喷涌着鲜血,双眼之间两道血泪也顺着脸庞蜿蜒而下。
就连从耳朵中流下的鲜血,都淌到了脖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
李秀臣狂吼着跌倒在地时,他终于强忍住了鲜血的狂喷,然后他伸手入怀,从里面抓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药瓶。
“我明明吃下了解药,可是为什么?”
他奋力拔开药瓶的瓶塞,拼命的想从里边倒出药丸,可是在他的大力倾倒之下,却没有一粒药丸从里面倒出来。
反倒是瓶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纸卷滑落出来。
李秀臣中毒已深,如今全身浴血,可他还是躺在地上挣扎着,把那个纸卷在自己的眼前打开。
“……啊!”
看了一眼之后,李秀臣随即狂吼了一声!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逃离你的掌握,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谋取邪教圣库,是为了要跟你对抗!”
李秀臣躺在亭子的台阶上,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将那个打开的纸条,狠狠地指向了唐浪的方向。
“这不是他写给我的……是给你的!”
“我他妈倒是想接过来,可我也得动得了啊!”唐浪看着李秀臣无奈道:“你还能坚持一会儿不?要不你给我念念?”
“噗!”这时的李秀臣终于控制不住,疯狂奔涌的血泉,自他口中狂喷而出!
当鲜血枯竭的那一刻,他已经死在了台阶上!
……
“他怎么回事?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银衣使者阿蛮姑娘见到李秀臣已死,她撩起裙摆擦了擦自己刚刚被吓出的眼泪,小脸反而显得更加粉白了。
她咬着牙从地上捡起短刀,又奋力地站了起来。
等她来到李秀臣的尸体前,拿起了他手上的那张纸条,向上面看了一眼,又把惊奇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唐浪。
唐浪满脸尴尬地想了想,然后试探着说道:“要不我跟你解释一下,李秀臣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你也听个明白?”
“然后你给我念念那张纸条,让我也死个明白好不好?”
“行,你先说!”
阿蛮姑娘一背手,把纸条和短刀全都背在了自己的身后,用眼神示意唐浪赶紧讲。
“李秀臣不是真正的长安龙王,他就像死去的碧绮思是假的银衣使者一样,他只是长安龙王的替身而已。”
只见唐浪淡淡地说道:“长安龙王因为愤恨太平教冒充他们祖先的名字,所以只是让李秀臣来杀掉最后的银衣使者,却并没有让他谋取太平教圣库。”
“如果长安龙王想要圣库的话,他在抓获马元真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其实那个真正的长安龙王只想杀人,根本对钱毫无兴趣。”
“倒是这个李秀臣,他和你的大德堂一样既是个盾牌,同时也是个预警。”
“长安龙王需要有人以他的名义在世间行走,做他想做的事,同时还不会暴露真正的身份。”
“这李秀臣聪明绝顶、心高气傲,他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屈膝于别人之下?”
“所以当他发现银衣使者是邪教圣库的保管者,他就想拿到这个圣库,获得如山如海的财富,借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还想着,有一天能挣脱长安龙王带给他的枷锁,甚至凭借那海量的财富,和龙王直接相抗!”
“可是没想到,当他第一次刑讯逼问洛小小的时候,长安龙王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企图。”
“然后长安龙王就在给李秀臣解药的时候,把毒药包裹在了解药里。这样李秀臣虽然解了你的毒,却同时中了龙王给他下的更厉害的毒。”
“现在你可以念一下,那张纸条上说的到底是什么了,长安龙王到底留了什么消息给我?”
……
“好厉害的长安龙王!”小蛮姑娘听完唐浪的话,皱着眉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即使能逃得了今天,却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这位龙王的毒手?”
“好吧!我念我念!”姑娘看到唐浪又要开口催促她,于是小姑娘举起了手中的纸条,照着上面的内容大声念诵道:
“独坐幽篁意如风,笑指明月湖心中,清风如君知是我,静待宫弦第一声!”
“明白鬼,你现在可以死了!”
念到这里,小蛮姑娘拿着短刀就要上前。
“这啥呀这是?”只见唐浪抓狂地说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他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跟我说吗?什么玩意儿左一声右一声的?”
“我临死之前吃了这么个大亏,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最后一口气?”
“砰”的一声!
还没等小蛮姑娘举起刀,就觉得眼前白烟翻滚,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姑娘提着刀连连后撤,一路退到了亭子外面,却把那只始终都没蹬上的鞋子留在了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