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樊梨梨着实没什么食欲,只勉强把白米饭扒干净,那鱼是一丁点都没动。
“以后我来做饭吧,只要学会生火,我就能做饭了。”
樊梨梨对屠沉的厨艺毫无信心,明明一条美味的鱼,都能做得比泥巴还难吃。
屠沉瞥她一眼,冷淡道:“你会做饭?”
樊梨梨点点头,又糯糯道:“但是不大好掌握火候,不过我会努力的。”
家里有大酒店,她时常跑去跟主厨学做菜,就当是调剂生活的兴趣,所以厨艺很是不错。
屠沉没说什么,快速刷过碗后,坐在院沿边穿草鞋。
樊梨梨眼巴巴地站在门槛后面,“你要去哪里啊?”
“做工。”屠沉说完,径直走人,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樊梨梨既失落,又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太害怕这个男人了,又凶又冷,从来没半个好脸色,让她心里发毛。男人不在,她虽惶恐,却也自在些。
天气依旧热,樊梨梨一身热汗,在屋子里走动。
屠沉的家虽然不大,却相当干净,明明是泥土茅房,灰尘蜘蛛网却很少,窗户也明亮得很,但家里柜子,桌椅等较少,有种家徒四壁的错觉。
原主卷走了所有钱财跟人私奔,屠沉居然没迁怒于樊梨梨,让人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樊梨梨四处转转,观察周围环境。
屠沉家在半山腰上,没有邻居,周遭土地宽阔,种了不少菜,树木繁密茂盛。
因站得高,从树林缝隙间,樊梨梨看到山脚下的村子里,河流环绕,正中间有一块湖泊,还飘着扁舟,似乎有人在打渔。
这村里看起来倒是不穷,比她原本以为的更富庶些,水产资源应该不少。
屠沉家里之所以看起来空荡荡光秃秃的,是因为原主趁屠沉去远处做工,把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掉,好跟小白脸私奔。
樊梨梨越想害怕,别看屠沉这会没有要迁怒的意思,万一哪天心情不好,找她算账怎么办?
她得好好表现,争取让屠沉对她改观。
否则她人生地不熟,又无一技之长,真要被赶走了,恐怕会饿死在街头。
挽起袖子,樊梨梨去打了一桶水,先去圈里喂鸡。
几只老母鸡窝在枯草堆里咯咯地叫,看见樊梨梨后,很好奇地偏头打量她,而后叫得更欢快了。
樊梨梨把水槽洗干净,倒上新的清水,又见圈里有两个鸡蛋,便捡回灶屋去。
屋前屋后有几块地,种着秋葵和莼菜,在烈日底下蔫巴巴的,樊梨梨浇水灌溉。
做完这些,天色近晚,她算算时间,又去做饭。
屠沉那男人强健壮硕,一看食量就很大,下午做工回来肯定很饿,她得做些饱腹的东西才行。
但是粮缸里没有一颗米,只有些豆子和面粉,此外有几颗土豆。
樊梨梨想了想,生火做饭。
夕阳落山后,家家户户的屋脊上笼罩了青烟,满村响起鸡鸣狗吠之声。
屠沉做完工,扛着一麻袋土豆,急匆匆往家里赶。
路上,田坎边有人喊道:“屠老四,听说你媳妇儿又跟人跑了?你说你也是,还把人找回来干什么?老子要是你,直接打断她的腿!”
其余正在劳作的人看见屠沉,也纷纷发表意见。
一跪在河边捞鱼的汉子道:“你那媳妇虽然长得如花似玉,可性子未免太坏了!你听老哥一声劝,赶紧把那瘟神送走,要不然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另一妇人道:“是啊屠家的,你说你虽然长得是丑了些,又是个跛子,但只要勤快能干,还愁找不着媳妇?何必在那荡妇身上吊死呢?”
“那贱妇既然看不上你,你就别捧着她了。那种浪荡妇人,娶了她真是倒八辈子霉!”
众人议论纷纷,把原主贬得一无是处。
屠沉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回家去。
刚到山脚下,他就看一缕炊烟从自家院子里升起来。
想起中午那会差点着火的惨状,他眼神一凝,飞快往家里去。
待进入院子里,他将土豆一扔,冲向厨房。
一推开门,灶头边上,正忙碌的樊梨梨冲他盈盈一笑,“你回来了?”
屠沉默然。
此刻,樊梨梨正在做土豆泥饼。
她将土豆蒸熟压成泥,打上两个刚捡回来的鸡蛋,再倒入面粉,搅合均匀后倒入盐巴,捏成饼状下油锅里炸。
“我马上就好了,你要不去冲个澡,出来就能吃晚饭了。”樊梨梨一边忙,一边小心翼翼地讨好屠沉。
要尽快让屠沉知道她是有“价值”的,免得被赶出去。
屠沉黝黑深邃的眼睛如寒潭一般,仿佛有森森幽光萦绕。
他不动声色地盯了樊梨梨许久,直到樊梨梨快跪地求饶了,才转身拎了一桶冷水,到茅房冲澡去。
樊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