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要往刑侦科考,陈天养瞬间有些慌了。
这可是真正的一线职业,虽然光荣,但也的确有危险。
“辛苦?”
陈邪早就准备好反驳父母的说辞,道:
“年轻的时候不吃苦什么时候吃苦,你不是富一代,我也不是富二代,我不努力要不然指望你努力?”
陈天养也是体制内的职员,本身有着博士学历,又是科长。
福利待遇很好,但也仅限于吃喝不愁,和“富”字毫不沾边。
“这……”陈天养一时哑然。
“你学历这么高,年轻的时候这么多大企业向你招手,你不还是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吗?我也现在也是一样,我一定要进入刑侦科。”
“至于你说的什么打击自信……”
陈邪一笑,道:“你儿子你还能不了解嘛,我一定能考上的!”
陈天养语重心长的说道:“哎,真是儿大不中留呀,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要下定决心我们肯定也不会阻止你。”
二十二岁这一年,陈邪开始准备自己的第一次刑侦科考试。
时间一晃。
二十五岁。
这是陈邪第三次考刑侦科,笔试拿到了第一,结果在面试时被刷掉。
后来通过打听才知道,警司系统有内推制。
三个名额,其中有两个内推,还剩一个名额被进入面试的十人中,笔试成绩倒数第一个的小子拿走。
如果通过面试,值得推敲。
这三年,陈邪没有工作,一直在家里准备考试。
自从第一次考试失败后,陈邪的心态便逐渐发生变化。
他开始变得焦躁易怒。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坎,让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特别大。
面试成绩下来以后,陈家显得格外严肃冷清。
陈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不出,陈父陈母也不敢去多问。
直到深夜,克斯岁轻轻推开陈邪房间的门,手里端着一碗面条走到陈邪身边,轻轻放下,柔声道:
“崽崽,一天没吃东西了,妈刚煮的面条,用鸡汤下的。”
陈邪抬起头,眼睛中布满血丝,神情显得憔悴,头发乱糟糟的。
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自信的建立需要很多努力,但毁掉只要一瞬间。
陈邪看了一眼面条,不冷不淡的说道:“嗯。”
看着儿子的状态,克斯岁非常心疼,身为母亲她知道陈邪这三年多努力。
但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能成功,她也自责自己不能给儿子多提供一些帮助。
像那些警司大佬一样,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往刑侦科里塞一个人。
克斯岁知道自己儿子的倔脾气,原本不打算多说,但看着儿子的状态,还是忍不住道:
“崽崽,是不是又没考上?”
“嗯。”陈邪冷淡的回应道。
“哎。”克斯岁轻叹一声坐在床边,说道:“崽崽呀,人生很长,妈活到这岁数也看明白很多事情,眼前的得失都是非常短暂的,越长大越会明白这些东西并不重要。”
陈邪没有回话,而是吃起了面条。
克斯岁嘴唇微动,说出了心里真正想说的话。
“人生有很多困难,并不是遇到困难就要解决困难,有些困难咱们可以绕过去就绕过去,树挪死人挪活,转变一下思路和方向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陈邪低头吃着面,依旧没有说话。
他的焦躁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卑。
他现在的定位就是,大学毕业三年,无业游民,一毛钱没赚,家里蹲啃老。
第一次考试失败后,他告诉自己,自己是在干正事,和其他无业游民不同。
但当第二次失败后,他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从毕业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学生,需要承担起应有的压力和责任。
以前的同学要么结婚生子,要么事业有成,和陈邪瞬间拉开距离。
尤其他还是当年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接受不了。
陈邪从小到大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而痛苦,而自卑。
人……其实都一样。
克斯岁有些害怕的小心翼翼说道:“崽崽,要不……咱不考这个……”
“不行!”陈邪语气生硬,但却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母亲。
克斯岁微微皱眉,她印象中的儿子虽然脾气和他老爸一样倔,但也不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相反,他们父子二人都出奇的理智。
如此生硬的拒绝,让她感觉儿子有些不对劲。
她继续问道:“那妈能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考刑侦科呢?”
“……”
陈邪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他不是不回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