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子鼓励顾长修和赵旭阳多参加最近的学子们举办的诗会,一来多结交一些朋友,二来也能涨涨见识。
顾芃芃也闹着要去,兄妹俩同样穿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梳着一个高高的书生头,发冠上插着一只白玉簪子。
“顾兄,小弟名长乐,往后还得兄长多多提携。”顾芃芃一本正经的向顾长修行了个书生礼,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顾长乐。
顾长修和娘亲被顾芃芃这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的合不拢嘴。
等赵旭阳一起出发,一行三人来到苏州城最大的一家茶楼,清友轩。
清友轩这几日被城中一家姓严的富户包下,专门用来结交各种学子。
严家一门都是商贾,若是这些学子将来能有个一官半职,自己也好在这生意场上混的更加风生水起。
顾长修还未进茶楼,不知是谁大喊道
“顾案首来了!!”
学子们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想看看最近这大名鼎鼎的头名案首究竟是什么模样。
听到是案首来了,严家管事的连忙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迎了上去。
“顾公子来啦,里面请里面请,顾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年纪轻轻便得了秀才,还是案首呢!您这莫不是文曲星下凡来的吧!”
被人如此吹捧,顾长修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管事的真是折煞我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对了,这位是赵旭阳,也是今年新进的秀才。”
赵旭阳向严管事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哎呀,今年咱们苏州城可真是人才辈出啊,个个都是少年英才哇!这位是………?”严掌柜看了看顾芃芃,心道今年竟然有这样小的娃娃中了榜。
“哦,这位是我幼弟,唤名顾长乐,今日闹着要跟我来涨涨见识,管事的不介意吧”
严管事连忙摆手:“不介意不介意!顾小公子仪表堂堂,往后也必定大有前途的”
顾芃芃笑嘻嘻地谢道:“那我便谢您吉言了!”
“几位公子里面请,楼上有茶店供各位品尝,一个时辰后后院会举行诗会,头名的彩头是咱家严老爷珍藏的一支太仓宣笔”
“太仓宣笔?!可是周老先生亲手所制的太仓宣笔?”赵旭阳惊呼,没想到这严家竟如此大手笔。
“正是周含沧周老先生所制的太仓宣笔,几位公子可有兴趣一试?”果然,这太仓宣笔一出,今日来的这些学子每个都跃跃欲试起来。
赵旭阳扯了扯顾长修:“长修!一会咱们也去试试吧!这太仓宣笔哪怕只是一观,我都觉得值了!”
看到赵旭阳如此激动,顾芃芃疑惑地问道:“这太仓宣笔很有名吗?”
“那当然了,这太仓宣笔乃是凤阳城制笔世家周老先生所制,不说一笔难求,单就说这一支笔的价格绝对是能卖到千两银子的,周老先生一年也只制六七支,据说在京中官员家里都抢手的很!”
千两……千两一支笔啊!顾芃芃再一次被刷新了这里的物价。
“哥!对它!咱一会就去对诗!对它个第一名!”
顾长修有些犹豫,虽然对诗他也略懂一二,但自己并不想太出风头,但是看着妹妹和赵旭阳那亮晶晶的两双眼睛,最终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对它!”
诗会还未开始,三人便跟着严管事先上了楼。
终于见到了最近在这苏州城炙手可热的顾案首,一众学子们纷纷围上来道贺。
一顿闲聊,众人开始热络起来,有人开始说起了八卦:“各位啊我听说那日放榜后有人跳河了!”
“啊?!为什么啊!”见有八卦可听,又一小撮人围了过来。
“就那日考场里有个白发老翁,大家可曾记得?”这句反问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听说那老翁已经考了十几次了,这次还是未中榜,觉得自己此生无望,便跳了河…”
“怎得如此想不开,那家中亲眷可知?”
“都这把年纪了,考不上就应该去死,活着简直就是浪费世间笔墨,我要是他家中亲眷,我宁可装作不知道,丢不起这人……”
闻声,众人望去,只见严管事弯着腰,拱着手态度谦卑到了极点,领着几位少年上了楼。
为首的便是徐文轩,看到顾长修不免有些意外,随即不由得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原来是顾案首啊,我还以为这众星捧月的是谁呢!”
徐文轩的名声苏州城早已传遍,但免不了还是有一些想要巴结知府大人的学子。见徐文轩上来,纷纷迎了上去,说着讨好的话。
见顾长修并未出声,徐文轩变本加厉:“穷酸鬼就该老老实实回到你那窝囊废的家里嗦面条去,学什么文人雅士来诗会…”
这茶楼不免也有不认识徐文轩或者不畏强权看不起这种高高在上官宦子弟并且铁头秀才们,纷纷开口为顾长修说话。
顾长修不解,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与我百般刁难,出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