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贺夫子带着顾长修,赵旭阳二人前往紫云书院拜访旧友。
贺夫子与旧友许久未见,一时相谈甚欢,竟忘记了两位学生。顾长修二人不忍打搅老师的兴致,于是便和赵旭阳在学院内闲逛。
“长修,这紫阳书院果真是大啊,光学堂就分了二三十间,还有藏书楼呢!比咱们书院可壮观不少呢!”赵旭阳一边走着一边啧啧称赞
此时正是紫阳书院下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子结伴往住处走去。
“哪里来的穷酸书生,挡了我们的路?还不快滚开”说话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庞还带着些许稚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袍,束着发冠,明亮的眼眸却充满了不屑。
“文轩,这两个穷酸鬼是刚来咱们书院的吧,还不知道咱们的厉害!”跟在许文轩身后的少年立马跟上前狗腿地说道“不过我估计他们连咱们书院的入学考试都通不过吧,咱们学院收的了穷酸鬼,可不收蠢材呢!”
说完几人围着顾长修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顾长修怒道:“我们只是随着老师前来拜访,几位何出此言,竟这般恶语相向!”
许文轩一脸嘲讽,语气充满鄙夷“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想必也进不了咱们书院,我劝你们还是早早跟着你们的老师滚吧,滚回你们乡下去,别被这苏州城的繁华迷了眼。”
“休要欺人太甚,嘴巴放干净些!不要侮辱我们老师!”眼见这几人越说越过分,赵旭阳怒不可遏,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几人。
顾长修拉住赵旭阳,低声说道“不要给老师添麻烦...”
“快走吧,不要惹他们几个,这带头的可是苏州知府的嫡子,你们惹不起的...”一名书生悄悄在顾长修身边留下一句话,便抱着课本匆匆离开了。
顾长修蹙起了眉头,他印象里,知府大人应该是公正廉明,明辨是非之人,怎得教养出这样的儿子,顾长修不欲多惹麻烦,拉着赵旭阳转身要走...
“怎么?想走?刚不是还嚣张的想要动手吗,现在怎么又灰溜溜的要走?”许文轩示意身边几个狗腿,拦住了二人...
“几位兄台,刚才也是你们出言不逊在先,我们本不欲争辩,还请让一让,我们回去了。”
许文轩挑了挑眉,“你们想走便走吗?我们出言不逊?只是你们挡了我的道,我与你们说说理罢了”
顾长修拉过赵旭文侧了侧身子,说道“那还请兄台先过,我们稍后再走”
许文轩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说道“挡了我的路,若不磕头谢罪就想走,你去打问打问,我许文轩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听到此话,顾长修也松开了赵旭文,“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们二人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眼见几人就要动手,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是谁在聚众闹事!”
“不好!是严老头!快跑!不然我回去又要挨罚了!”许文轩不禁头大,这严厉明不仅人如其名,严厉凶狠不说,还时常向父亲告状,每次回家不是跪祠堂就是挨手板。
顾不得多想,几人一哄而散,严夫子过来时就只剩下顾长修和赵旭阳二人。
“夫子..”二人行了一礼,并未多说。
严夫子黑着脸,严肃地说道:“怎么回事?我听人说这边有人斗殴,你们是哪个班的!学院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顾长修上前说道“夫子误会了,我们跟随老师来书院拜访,我们只是四下里逛逛并未斗殴。”
见二人并不是书院学生,看起来确实也并未与院内学生发生冲突,严夫子点了点头,不好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许文轩几人躲在一处亭子后,见夫子离开,说道“老严头这么快就走了,竟然也没有发脾气?难道那两个穷酸货没有供出我们?”
另一个少年忙上前,狗腿道“兴许是他们根本就不知咱们是谁呢!文轩,咱们现在还过吗?”
“去什么去!还想再把老严头再招惹过来不成!”少年白了白眼,转身就走。
身后的后腿少年也悻悻地跟在身后。
与严夫子道别后,顾长修和赵旭文便往回走着....
“长修,刚才为什么不与严夫子说出实情,那人的名字我可是记下了,他不但侮辱老师,还想叫我们下跪认错,紫阳书院竟教出这样的学生,他们这样嚣张,严夫子想来必定会狠狠惩罚他们几人的!”赵旭文不甘心地说道。
顾长修叹了口气,无奈道:“旭阳兄,那人是苏州知府家的嫡子,我们...惹不起,若是他受罚,心中必然愤懑,你我不日便要参加院试,还是稳妥些的好。”
赵旭阳听闻,也无奈地叹着气,“长修,我们一定要努力读书,若是能早日中举,混个一官半职,也好扬眉吐气,来治治这些小人的嘴脸!!”
“旭阳兄,做官当是公正廉明,表里如一,做朝廷的骨鲠之臣,若是人人做官都是为了恃强凌弱,那整个元国都会变得乌烟瘴气,百姓何以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