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梧转头看谢怀衣,挑眉道:“背着我藏私房钱?”
谢怀衣此次出宫应当是轻装简行,他不会一不做二不休,薅了些宫中的便于携带的宝石玉器走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楚令梧心中所想,谢怀衣讽刺道:“你这么一毛不拔,我在宫里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入宫前,甚至还倒贴了不少,从哪里存私房钱?”
楚令梧思衬,也是,后宫宠侍们的分例也有许久没有发了。
谢怀衣之前在翰林院做官,每月的俸禄也有不少,他深居简出的,这么多年,应该也攒了些积蓄。
谢怀衣见她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算什么账。
谢怀衣轻笑道:“你不会连我入宫前的积蓄都要打主意吧?”
楚令梧摆着一张臭脸:“谁稀罕。”
一旁的阿瓦指责道:“美人儿哥哥,这你就不对了,好男人都是要把钱交给娘子,让娘子管账的!”
“我爹爹还在的时候,每次卖了鱼的钱,一回家就交给我娘,难道你的钱都不用上交吗?”
一番话说得楚令梧和谢怀衣都哭笑不得。
楚令梧本来以为谢怀衣不会理会阿瓦的童言趣语,却听到他十分认真地回答道:“若只是我一个人的娘子,我自然上交,但她可不止一个相公,再上交钱财就对我不公平了吧。”
这信息量让阿瓦瞠目结舌。
“难道……这位姐姐还有好多个相公吗?”
阿瓦想起自己似乎听一些大人们聊天时说过,隔壁村村长的女儿就是娶了三个相公,但他们长得都不好看,只是家里穷,来村长家做苦力的。
可美人儿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脾气又好还细心,难道有他一个还不知足?
阿瓦怒视着楚令梧:“你!贪得无厌!穷得叮当响还娶那么多男人,辜负美人儿哥哥!”
楚令梧被莫名其妙指责,又不好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她斜眼看谢怀衣,发现这厮还微微把头偏向一边,嘴角扬起,像是在偷笑!
楚令梧瞪了瞪眼,她之前怎么没看出,谢怀衣有这么多坏心眼儿呢。
阿瓦还在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受伤,美人儿哥哥都快急死了,黑鳞蛇的蛇毒需要用窟窿草才能解,那草上面长着毛刺刺,美人儿哥哥给你摘草药时,手上划破了好多小口子,他还对着我发脾气,他之前可是从来没吼过阿瓦的……”
“阿瓦,”谢怀衣出声止住话头,“这位姐姐还在养伤,需要安静休息,你到别处玩去吧,记得,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那好吧,我去帮你们看着药!”
阿瓦与谢怀衣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很听他的话,兴冲冲地就跑出去了。
楚令梧的目光落在谢怀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只见上面确实有许多破口,有的地方伤口还很深,那个窟窿草应该还会腐蚀皮肤,伤口里面流出了暗黄色的脓水。
谢怀衣这样爱洁净的人,居然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你外祖父处心积虑要杀我为楚令榕报仇,而你却要救我。”楚令梧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不怕他责怪你吗?”
谢怀衣的目光仍是一派淡然:“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人去死,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犯下弑君的罪行,于情于理,外祖父都不会责怪我。”
“是吗?”楚令梧勾起一抹魅惑的冷笑,“你的意思是说,今天遇险的不管是谁,你都会出手相救?”
谢怀衣坦然道:“没错。”
楚令梧又问:“那我和沈蔓兮都中了蛇毒,你却一直待在我房间,关心我的伤势,连片刻的分神都没有。”
“那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中还是比一般人更重要些?”
楚令梧整张脸被黑乎乎的药草遮住,只有一双眼睛清澈水亮,正探寻地看着谢怀衣。
谢怀衣面色沉静,姿态还是一如既往的端方持重,平静地回看楚令梧。
“陛下希望听到什么答案呢?”
楚令梧在他心中是否比常人更重要这件事,有什么探讨的意义吗?
如果楚令梧需要,他大可以扮做一个温柔贤德的好凤君,与楚令梧演一段举案齐眉的戏码。
所以楚令梧想要听到他怎样回答?
说她比生命更重要?再次证明她的魅力?
若是如此,谢怀衣更希望可以收敛自己的感情。
楚令梧不想知道谢怀衣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
在她心里,谢怀衣一直就是这幅纠结扭捏的模样。
她只看中当下的心情,从不会想那么多。
而当下她觉得谢怀衣对她有情,所以心情大好。
楚令梧伸手握住谢怀衣的手,十指紧扣,用暧昧至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其实……这些天,我很想你……”
感觉到谢怀衣身体的僵硬,楚令梧玩心大起。
她的手指轻轻在谢怀衣的掌心打转。
“我现在可是一动都不能动了,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