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衣酒量有限,没几杯就感到周身发热,额上也沁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
可他今日铁了心想给楚令梧陪酒,挣扎着还要再斟一杯。
一双手盖住了杯沿。
“喝不了就别逞厉害了。”
楚令梧离他又近了些,一双美目盯着他。
她风华绝色的脸映在谢怀衣醉眼迷蒙的瞳孔中,如诗如画。
“没你厉害,打了小的,又打老的。”
楚令梧失笑:“你还是生我的气?”
喝醉后的谢怀衣呆呆的,透着点乖巧的孩子气,听见楚令梧问话,诚实地点头:“嗯!”
谢景南毕竟是他父亲,见楚令梧打他,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总是,手比脑子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谢怀衣醉得迷迷糊糊的,一字一顿,非常严肃地对楚令梧规劝道。
楚令梧被他这幅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可爱模样勾起了挑逗的心思。
她凑近谢怀衣,蹭着他的鼻尖,感受那若有似无的灼热触感。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改?”
听到楚令梧肯改,谢怀衣来了精神,水光潋滟的眼睛眨了眨。
“你就,就温柔一点啊!”
楚令梧含着笑,捧起谢怀衣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谢怀衣怔愣住,脸上的红晕更甚。
楚令梧道:“那下次我要是跟别人生气,我就亲他!这样处理够温柔了吧!”
“那也不行!”谢怀衣扬高了声音。
楚令梧故意问他:“怎么不行?”
谢怀衣那被醉意染红的双目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回答这个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
他吞吞吐吐道:“随、随便和人亲密,有违纲常礼法……”
楚令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那我们这样,应该也不可以——”
她说着便往后退,后腰却蓦地横上一只有力的手臂。
谢怀衣此时的眼神甚至有些清明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朗若明星,直看到楚令梧心底去。
楚令梧被他盯着,心像被一片羽毛在轻轻地挠。
谢怀衣刚刚把她往怀里拉,她现在是半坐在他腿上,腰身被抱得死死的,那力气把她抱得都举高了,让她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怀衣。
她半晌才开口:“谢怀衣,其实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身下人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如同天上明月,不肯开口说话。
手上一使力,楚令梧被抱着躺倒在了床上。
后背接触到软绵绵的床铺,她望着床梁上垂下的锦幔,望着半跪在她身上的谢怀衣风情万种地解开衣带。
她感到一直被压抑的醉意缓缓涌上来了。
“我梦见楚令榕登基了,他封你做了凤君,你特别开心,笑得跟朵儿花似的。”
谢怀衣俯身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
“说什么胡话……”
楚令梧还想控诉:“反正就是,你跟楚令榕——唔!”
双唇被堵住,她有些气不过了,楚令梧还从未在这种事上把掌控权交到对方手里。
她一个翻身,谢怀衣便被压到了她身下。
那晚,谢怀衣喝醉了,力气也大,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她几次疼得皱眉,嘴里还不住骂他。
骂了什么忘记了,只记得有什么“有愧圣人教诲”这种话。
半夜,僻静的望月宫内只能听到阵阵虫鸣。
谢怀衣半梦半醒的,手臂还将楚令梧揽在胸前,手指摩挲着她的肩头。
楚令梧想到自己还要早起上朝,而且商议的还是丞相之职的候选人这种要事,心中哀叹了一句美色误国。
突然,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传来。
在这静谧如水的深夜透着股摄人心魄的哀婉。
可以想象抚琴之人此刻也是惆怅满怀。
一个小宫人推门进来,烛火的灯光照亮了楚令梧的眼,让她本来酝酿中的睡意彻底消散了。
“陛下,永瑟宫的萧良侍想家了,心中忧思,想要见见陛下。”
萧焕之才情出众,容貌倾城,楚令梧最近一直挺宠他的。
“他知道朕在望月宫吗?”
宫人答道:“萧良侍昨晚睡前问了内务府的人,想是知道的。”
楚令梧看了看谢怀衣,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未消去的酡红。
她起身下榻,往永瑟宫的方向而去。
萧焕之正在殿内等候。
眼中还水盈盈的,似是刚刚才哭过。
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开口叫道:“陛——”
话还未说完,一个身影快速出现在他眼前,裹挟着深夜的寒风,吹起了他飘逸的发丝。
他一动不敢动。
因为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