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白少话很少。
寡言沉默的他，吝啬跟柠一谈笑风生。
在餐桌上，朋友面前，白少好像很能说，可是白少和闫老师基本上都是讨论关于音乐的事情，柠一不说插嘴，就是能完全听懂都很困难。
这就是代沟。
横在两人之间的沟壑，比想象中还要深还要宽。
“Demi的设计款很适合你。”
叶博依旧在驾驶位开车，只不过后座多了白埙然，所以整个车内的气氛，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
大气都不敢出的叶博，乖乖开着车。
柠一和白少，分别坐在左右两边车窗，并且同时望着车窗外，用后脑勺对着对方。
雨后的街道，人潮涌动举步维艰，路上，他们还是很塞车，只能走走停停，像柠一说的那样，一小时挪动三米。
无趣的柠一，额头靠着车窗，突然，她听到身边木头开口说了话。
一懵，她回头望着白少。
白埙然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沉沉地落在柠一身上，他早就在无形之中打量她，今天的她，确实有点美。
当然了，可能是区别太大，所以视觉冲击也会更大。
“送到芭莎路易的礼服，是我挑的。”
白埙然的语气有点高傲，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很有眼光。
“贵吗？洗了还给你。”
白少冷眼挑眉，显然不喜欢这个反应，按说，女人喜欢礼服也是天性，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满心感激地道谢，然后对他索求更多？
“我又不能穿。”
语气从高傲变得冷漠。
“我知道，这么贵的衣服，可以折旧卖给二手街，那些明星，还有被包养的女人都是这么干的，多少还能换点钱。”
勤俭持家的美德，柠一真是刻在骨髓里了。
所以这时，白埙然被她气得翻白眼，“你是明星？”
“不是。”
“你被包养了？”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说，你折旧卖给二手街干嘛？很缺钱吗？白家缺钱吗？”
“我，这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
“那你说，什么问题？”
“这件衣服，我想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穿出去了，我还得找个地方挂着它，衣柜里面空间有限，挂它一件，顶得了挂三四件衣服了。”
“衣柜不够大不会加大吗？”
“加大柜子，房间又不够大了啊。”
“那就加大房间。”
“不行不行，房间大小是固定了，怎么加？”
“我记得客房不小了，并且也有独立的衣帽间，怎么可能挂不下一件礼服？”
“你是说白家客房？”
“不然呢？”
“我又不会一辈子住在你们白家大院，到时候我搬出去，诶，对哦，搬出去我再卖。”
白埙然气急败坏地恐吓，“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胆敢给我卖掉试试。”
柠一吓蒙了，噘着嘴，服软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卖就不卖，生什么气嘛，又不是把你卖了。”
“明天的聚会，衣服我会另外挑选一套。”
“这件不行？”
“阮柠一小姐，今天你见的人，是前辈，明天聚会都是年轻人，你自己也是卖衣服的，难道不懂，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哦哦，明白了，我明白了。”
“还有，明天穿的礼服，也不能卖。”
白埙然放了狠话，“今后只要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其他物品，你如果给我卖掉，哼，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
“大点声。”
“知道了，不卖就是了，那么凶巴巴，欠你的吗？”
柠一愤愤不平，一撅屁股又靠着车窗，用后脑勺对着男人。
正在开车的叶博，差点要憋出内伤，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少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非但失去稳重，还特别抓狂。
——
第二天一大早，柠一在西院陪奶奶吃茶点。
有叶博这个大嘴巴，所以昨天的事情，白奶奶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带你见了谁？”奶奶明知故问。
柠一咽下蟹黄包，又喝了一口牛奶。
“闫老师和魏总。”
“闫淳和魏茹燕。”
“嗯嗯，好像是这个名字。”
“这个闫老师，跟然然算是忘年交，逢年过节，闫老师也会过来看望我。”
“跟奶奶比，他们的辈分就矮了大半截。”
柠一又吃了榴莲包，所以嘴巴也像是抹了蜜糖。
“在然然心目中，闫老师是个很重要的朋友。”
“嗯，看得出来。”
白奶奶意有所指地说，“所以他带你见了闫老师，恐怕也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