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两人各怀鬼胎地吃饭。
柠一悄咪咪地偷看白少，可是白少好像一直没有回应，只知道埋头吃饭，这一顿，他破天荒地吃了一大碗。
看到孙儿“胃口好”，白奶奶也跟着胃口好起来。
“多吃点。”
“奶奶，谢谢你。”
柠一正吃着饭，白奶奶为她夹菜，之后又招呼沈美君多吃一些。
饭后，他们围在西院的树下品茶吃水果，但是下午两点左右，白埙然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叶博也一起出去。
沈美君在白家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半，如果不是柠一赶着要出摊，可能她还会多留一会儿。
两母女一起离开，然后一起坐地铁回租房。
“妈，你不是说今晚上要住在白家吗？”
在地铁上，柠一挽着母亲的手臂，沈美君握着女儿的手，笑的意味深长。
“你啊，虽然二十八了，但是很多人情世故还要学。”
“这么说，你和白奶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好？”
“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在白家这几天住的怎么样？”
“还行，他们对我挺好的。”
“白家这个少爷呢？”
“白埙然？”柠一想了想，眼神流露出一点微妙的情愫，“他也挺好的。”
“对你也好？”
“嗯，说不上来，你说好吧，也不算很好，但是要说不好吧，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不过他说了，我们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暂时不适合住在一起。”
“我听老太的意思，她很想你尽快有孩子。”
“我知道，白奶奶暗示过我们。”
“那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能怎么想，既然都已经结了婚，当然就是好好过日子，结婚生子很正常啊，可是我觉得，白埙然也说得对，彼此太陌生，做很多事都特别尴尬。”
“我今天看到白家少爷，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脑袋要嫁过去了。”
“是吗？”
“我当时听老年大学一个朋友说，这白家啊，收集了好几十个女孩的八字。”
柠一傻了眼，“什么？这么多？”
她一直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结果她只是百里挑一的其中一个。
沈美君咬着唇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一开始我倒是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知道你和白少两人拿了结婚证，我那个心情，甭提多高兴了。”
“白家千挑万选的，居然选了我这个假八字。”
一想到这件事，柠一的愧疚难以言喻。
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妈，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全盘托出，我怕自己遭报应。”
“哎哟，这种鬼话你也信，你以为就我造假？多的是为了嫁入白家而耍的小手段，我也是听他们说了，然后依葫芦画瓢学来的。”
“你这么说，好像他们白家很好骗似地。”
“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其实他们白家也不单纯，正因为他们的目的性太强，才会被我们钻了空子。”
“那倒是，白奶奶对我好，完全也是看在八字的面子上，再就是想我给他们白家生孩子，说到底，我也只是他们白家的生娃机器。”
沈美君抿了抿嘴，开解女儿不要想太多。
“呐，作为女人，生孩子是人生大事，到底也会走到这一步，既然有机会给有钱人生，那干嘛不抓住这个机会？至少你在白家，不愁吃不愁喝，将来不愁没钱培养孩子，不愁孩子输在起跑线，你说是不是？”
“你这么说就太现实了，我觉得我也想要爱情。”
“妈妈今天一眼就看穿了你，你啊，早就喜欢上这个姓白的男人，是不是？”
“妈，我喜欢自己老公，天经地义。”
“可不就是，所以你啊，忘了什么八字，忘了那些各自的目的，要做的就是好好维持这段婚姻。”
沈美君觉得女儿有点感情用事，便又提醒她，“其实说白了，婚姻就是各取所需，白家需要你生孩子，你呢，需要在白少爷身上寻到你想要的爱情，可是妈妈还是那句话，人啊，要活得现实一点，寻找爱情没有错，但是完全变成恋爱脑就不行，你喜欢白少，是因为他是你丈夫，可是女人对丈夫也要保留三分感情，知道吗？”
“你怕我用情太深？”
“我怕你抓不住这个男人。”
妈妈倒是很直接，一语中的，点破真相。
——
那天晚上，阮柠一没有回白家，她给奶奶打了电话，找了个借口留在租房这边陪母亲。
白埙然和叶博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
叶博熄火关灯，准备下车。
后座的白少，看了一眼红砖广场，又望一眼东门桥……
这个时间点，她也差不多要经过这条路了吧，她说有人跟踪她，不知道今天晚上……
“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