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安乐王他是出于善意,不忍凌家叔侄相残,实乃是一番好意啊!”
“是啊!陛下,您就饶过安乐王这一次吧!”
“”
裴鸿刚一下令要罚裴洛,朝臣们便一个个起身为他求情。
“你们你们这一群是非不分的混蛋,把我世盛贤弟置于何地?你们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他可是如今的东凌府府主,你们的同僚啊!你们这般做法,也太让人寒心了!”
“陛下,您既然要罚安乐王,那就连同我们一起打吧!”
“是啊!陛下,臣愿意一起领罚!”
“臣等愿意同安乐王爷一起领罚,请陛下同意!”
“父王,洛王叔他也是出于好意,还请父王与凌族叔考量一下洛王叔的提议。
“需知,凌族叔与千曜族弟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如同儿臣与洛王叔的关系这般。试问,这天下间哪里有叔侄两人闹矛盾,反目成仇的道理?尤其他们还都是我们墨家后人。”
太子裴钰也在这时候站了出来。
凌世盛一看情况有些控制不住了,额头上都冒出了虚汗。
他本就不是治国理政之才,向来只懂得风花雪月之事。不然,他也不会把好好的凌国江山送给了裴鸿。
眼下这般情形,着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说起来,凌家与姜家的恩怨,其实是姜家扶持了凌家。事后,凌家却卸磨杀驴,把姜家几乎灭了族,只留下了彼时怀着孕的姜芸。
姜芸的丈夫是凌世盛的嫡亲兄长凌世宗。
她后来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便是如今的姜千曜。
姜千曜刚生下来时,便被凌家人厌弃。父亲凌世宗也不喜欢他,待他冷眼如陌生人。凌家也不允许他使用“凌”这个姓氏,所以他一直用的都是姜姓。
姜家母子二人在凌国王宫的一处冷宫里,艰难度日。
直到姜千曜六岁那年的某一天,姜芸找借口把凌世宗叫到了冷宫,说是有一桩姜家人的事要告诉他。
不承想,姜芸早有准备,给凌世宗下了毒。
就连那一众暗中保护凌世宗的人,也全数被毒死。
之后,姜芸放了一把火,把整个冷宫点着,与凌世宗同归于尽。
凌世宗一死,凌世盛被迫上了位。
他们兄弟的名字,世宗世盛,意为“宗族世代强盛”之意。
但实际上,两兄弟里的兄长是个理政之才。弟弟凌世盛,却是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蠢材。
凌世宗一死,没过多久,凌国便处于了内忧外患的境地。
周边一些小国,时不时就会扰乱凌国边境。凌世盛没办法,就把姜千曜作为质子,送到了强大的邻国魏国,想得魏国庇佑。
原本不被允许使用凌姓的姜千曜,也改名为凌千曜,开始了他的质子生涯。
可凌世盛此人本就无心朝堂,如果不是凌世宗死了,他根本不会继位。所以,他在成为凌国国君之后,依旧不改往日作风,贪图享乐。
整个凌国,都被他折腾得乌烟瘴气的。
直到年前早些时候,凌世盛终于认识到自己挽救不了千疮百孔,四处都有百姓揭竿起义的凌国,方才投降了魏国。
与此同时,凌世盛向裴鸿提出了解决姜千曜的事。
也因此,姜千曜便由落魄的凌国质子,变为了魏国的阶下囚。
待他被蒙九救走之后。
过了一段时间。
前凌国质子被救走的这个消息,在燕国一方的刻意宣传之下,很快传遍了魏国各地。彼时身处东凌府的凌世盛,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故而,这一次的新岁庆典,凌世盛其实也有些想来找裴家人问责的意思。
但待他真来了洛都,见识过城中的繁华,整个人一下子又怂了,早已丧失了向裴家人问责的勇气。
直到庆典这日,他才恍恍惚惚地来了魏国王宫。
不承想,庆典刚刚开始,裴洛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惊吓。
让他亲口同意把姜千曜姓姜的事公布于众,此举岂不就等同于公然在打他们凌家人的脸吗?
但看着眼前那一大片为裴洛求情的同僚。
甚至是将来必然会继承大统的太子,都站在对方那一边,凌世宗再次怂了。
人一旦选择了向另一个人妥协第一次,且不再思量着反抗。
那么,有第一次献国的妥协,第二次饶过一个仇人之子的妥协,又有什么难的呢?
于是乎,夹杂着妥协旋律的心跳声中,凌世盛站起身,整理衣衫,走到了大殿中央,向裴鸿行礼。
“陛下!安乐王爷、太子与诸位同僚言之有理。感谢陛下为微臣着想,为微臣说话,微臣受之有愧。
“臣凌世盛在此起誓,凌千曜本名为姜千曜,其人自此之后,与我凌家再无半点瓜葛。
“关于凌、姜两家的往事,我凌家既往不咎。也希望那姜千曜好自为之,认清自己的能力,不要妄图以一己之力,寻我凌家报仇。
“当然,如果有一天,他有那个能力了,我们当年派出去抓捕姜家族人的那些人也还都活着的话,欢迎他随时来寻仇。
“当然了,就微臣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