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鸹噪了,去吧。”
陈式一挠挠头,只得叫道:“那卑职等告退了。”
帷幕内再无声音,只传来低低的缀泣之声和上楼的脚步声。陈式一无语掉头走出船厅。
霍世鉴在旁低声道:“陈将军,怎么办?情形有些不对。”
陈式一骂道:“不对个屁!还真是桃花劫。霍世鉴,你带几名兄弟留下听侯吩咐。其余人跟我回营。”
霍世鉴无语,只得目送陈式一等人下了船上了马,马蹄轰隆隆作响,片刻后走的干干净净。
……
船厅二楼上,张延龄搂着朱清仪进了屋子,那是朱清仪在船上的住处,布置的甚为雅致。
两人携手坐下,张延龄兀自觉得犹在梦中,转头凝视朱清仪半晌,又一把搂住,亲吻起来。
良久之后,朱清仪气喘吁吁的推开张延龄,脸色通红的道:“你坐下,我给你沏茶。”
张延龄这才松开她,坐在椅子上。朱清仪拿茶盅为张延龄沏茶的时候,张延龄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来了,张弛呢?咱们的儿子呢?”
朱清仪嗔怪的看着张延龄一眼道:“你这时才想起来问儿子么?驰儿那么小,怎能随我颠簸万里前来?我把他留在宁夏王府之中了。你放心,奶娘婆子十几个看护侍奉着,他不会有事的。小东西最近跟沈奶娘亲的很,睡觉都跟她一起睡,都不太理会我。真叫人生气。”
张延龄大笑起来,然后又叹道:“我这个当爹的,更是不称职了。他出生之后,我便没有跟他多接触。之前他还是个婴儿,现在该能说话走路了,怕是也不知道我这个爹爹了。”
朱清仪将一杯清茶放在张延龄面前,柔声道:“你放心,我会教导他的。这时候怕是不成,不能让他乱说话。否则,说漏了嘴,怕是惹来麻烦。”
张延龄点头,知道朱清仪指的是什么。若张弛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倘若跟别人说起来,那确实会惹来事端。但这件事,需要尽快的解决了。绝不能让朱清仪母子没名没分的这么下去。
“你喝茶。这是我出来的时候,特地买的武夷山新茶。只是几个月下来,怕也是陈茶了。没办法,路程太远了,几个月时间,才到了这里。”朱清仪轻声道。
张延龄拉着朱清仪坐下,细细的端详着她道:“清仪,你瘦了许多。这一路定然十分辛苦吧。”
朱清仪道:“其实还好,就是晕船晕的厉害。遇到大风大浪我便又晕又吐。而且……而且还挺可怕的。在南海南下的时候,遇到了一场风暴,很是吓人。我以为要葬身大海了。结果,总算菩萨保佑,船扛住了。没有沉。你瞧那里,窗户都被浪打碎了。”
张延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船厅角落里一扇木窗确实损坏了,用绳子捆着窗框。窗棂的雕花也有些零落,受到了损坏。
这里是船厅二楼,这个高度居然被浪打上来了,可见当时风浪之大。张延龄想想都觉得可怕。伸手拉着这朱清仪的手叹道:“你可受苦了。你又何必这样?万里迢迢跑这么远的路,海上危险重重,这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朱清仪笑道:“人家还不是思念你的紧。去年你走了之后,我回宁夏住了几个月。正好船厂的海船造好了。我便想着,何不来看看你。恰好你的手下一名将军回大明,我也知道了一些这里的事情。听说你打败了佛郎机人,占领了满剌加海峡。航路也通了。我便想着索性来一趟看你,顺便熟悉熟悉航路。反正要做生意的。便装了两船货出海了。”
张延龄恍然,之前张隐回来的时候,妻妾们都写了信带来,唯独朱清仪没有。张延龄想着,应该是回宁夏了,没见着。现在才明白,那时候清仪已经准备来看自己了,倒也不必写信了。
“清仪,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来了,我很很高兴。但是这也太冒险了。我想想都后怕。你在海上航行了几个月?那是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走错了路了,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朱清仪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