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距离赵州城只有数里之地,骑兵不到一炷香功夫便沿着管道抵达赵州城。
张隐率数百骑兵沿着城墙奔向东城门外,但见城门口火光冲天,有不少人在城头上下喊杀打斗。战况甚是激烈。
张隐带着骑兵逼近城门口,城门吊桥已经放下,城门口有一架简陋的冲车正在轰隆轰隆的冲击城门,上百不明身份之人围在城门口。
见到大批骑兵赶到,瞬息而至。城门口那群人发现时,骑兵已经到了近前。
“尔等何人?胆敢攻城。”张隐高声大喝。
“是官兵,他娘的。”有人大惊叫道。
“他娘的,居然是骑兵。点子硬,扯呼!”有人大声叫道。
但听唿哨一声,那帮人沿着城墙下方开始奔逃。天色昏暗,隔着一道护城河。骑兵要追赶他们首先得从吊桥过去,沿着狭窄的墙根下的斜道追赶,甚是不易。
再加上天色黑暗,那帮人逃走之后便没入黑暗之中,一时难以搜捕。况且张隐并不知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倒也不敢命人散开追捕,免遭暗箭或者埋伏。于是命骑兵沿着护城河外侧追赶了片刻,便也作罢。
张延龄和陈式一领着数百骑兵后续赶到城门口,见城头以及城门内还有喊杀之声,便命人朝着城头喊话。
“城楼上的人听着,我等乃京城团营骑兵。领兵的是建昌候张侯爷。赵州城头守将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城。”
城头上的守军早已看到了城下黑压压的骑兵兵马,火把下盔甲齐整鲜明,已经看出显然是朝廷的兵马。再听到城下喊话,说是团营骑兵抵达,连忙命人打开城门。
一名官员带着几名士兵飞奔出来,那官员衣衫不整,拱手上前大声道:“下官赵州县令蒋元春,来的真是京营兵马?”
“废话,大明建昌候率京营振威营骑兵在此,还不上前拜见?”陈式一喝道。
那官员赶忙上前,带着身边众人磕头行礼。
“下官参见建昌候。你们来的可太及时了。”
张延龄摆手道:“蒋大人不用多礼,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适才城门口攻城的是什么人?城里怎地还有打斗声?”
“下官回禀张侯爷,今晚西凤山响马来我县作乱,下官和神武右卫赵州所的王百户正在和他们动手。响马贼一部分白日里摸到了城里,趁着夜里和外边的匪徒里应外合。适才外边被侯爷兵马吓走的是一部分,城里边还有数十名匪徒,王百户正率兵马擒拿。”蒋元春忙道。
张延龄皱眉道:“响马贼?胆子这么大?敢公然攻县城?”
蒋元春忙道:“倒也不是,他们是来劫狱救人的。他们……”
张延龄摆手道:“回头再说,先拿人。”
不待张延龄吩咐,张隐摆手喝道:“全城搜捕,将所有匪徒尽数捉拿擒获。”
众骑兵轰然应诺,马蹄隆隆,从城门直冲进去,片刻后,整个县城到处充斥着骑兵的马蹄之声。
蒋元春怔怔发愣,张延龄道:“蒋县令,咱们进城去你的县衙待一会,等待擒获匪徒如何?”
蒋元春忙道:“好好,建昌候请,下官为侯爷领路。”
百余骑簇拥着张延龄进城前往赵州县衙。赵州县城不大,县衙就在城中主街上,片刻后便已抵达。张延龄在衙门大堂坐下,蒋元春命差役上了茶水,垂手站在一旁。
“张侯爷,今日若非你们赶到,小县怕是要糟糕。敢问侯爷是奉朝廷之命特意赶来清缴响马的么?那可就太好了。建昌候这一次可要彻底将匪患清除。不然,我们可没有宁日。”蒋元春赔笑道。
“替你们剿匪?你这县令想的可美。要剿匪也轮不到侯爷来,你们面子多大么?侯爷率军从宁夏平叛归来,因为洪水阻隔,这才绕道从开封渡口北上。今日是恰好路过这里罢了。”陈式一沉声喝道。
蒋元春愕然道:“哎呦,原来张侯爷是从宁夏镇平叛凯旋归来的?是了,前几日下官去真定府办事,听神武右卫的惠安伯张提督说了,宁夏镇平叛的事情。哎呦,下官愚钝,适才居然忘了。可不就说的是建昌候张侯爷和陕西巡抚杨大人么?该死,该死,下官居然一时没有想起。建昌候莫要见怪。”
“蒋县令,不必客气。能否告诉本侯,此地怎会有响马出没?响马贼的胆子还这么大?居然敢和官府对抗,进县城劫狱?”张延龄问道。
“张侯爷莫非不知我河北之地的情形?近来响马猖獗,越发的厉害了。哎,我等河北官员,上至巡抚知府,下至下官这等小小县令,真个是昼夜难安,坐卧不宁。都是这些响马山匪闹腾的。”蒋元春叹道。
张延龄道:“河北有山匪响马贼,本侯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却没想到这么厉害。都敢公然攻打县城劫狱了?人数还真不少。适才城外都有上百人了。城里也有几十人的话,岂不是有两三百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匪徒了,实力不容小觑啊。”
蒋元春叹道:“可不是么?我赵州县西边的西凤山上的西凤寨有两百多名山匪。左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