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豆腐拌酱。
无他,没有油,林半夏做不出家常豆腐、麻辣豆腐,虽说院子里有小白菜,但清水小白菜豆腐?
豆腐拌酱也很好的,可林半夏并不满足。
吃过饭,她就抓着手弩上了山。
正逢秋季来临,山里植被茂盛,层林正在逐渐染上丰富的颜色。
林半夏轻车熟路,又来到昨日那个山壁前,守“壁”待兔。
果然过不了多久,一只皮毛顺滑肥大的兔子,就一蹦一跳地窜出来蹦到石壁前。
看不出是不是昨天的那只。
林半夏早就拉开了弓弦,安装上弩箭,此时悄悄举起来瞄准,无声地扣动了扳机。
“啪!”弩箭瞬间扎进兔子头上,将兔子定在了地上。
林半夏眉开眼笑地跑过去,拔出弩箭,拎起兔子耳朵。
好重!
开张大吉!
这一箭,将林半夏射击的瘾头勾起来。
前世她就是俱乐部里固定靶的佼佼者,五十米射箭,十箭里八箭都能射出十环,还能有一两箭命中红心。
但打猎是第一次。
射中猎物更是第一次。
林半夏将兔子丢进背篓里,兴致勃勃就再往山里走。
秋季的山里,最不乏的就是山鸡野兔了。
这些食草动物在秋季里都养得膘肥体壮,尤其是山鸡,飞起来都显得笨重了。
林半夏翻过一个山头,就放缓了脚步,仍然将弩弓拉开,安放好弩箭,就寻着草木茂密之处查看着。
二十步左右,一处野草微微晃动了下,露出一只托着五彩斑斓尾羽的山鸡轮廓。
林半夏屏住了呼吸,抬起弩弓,瞄准,扣动扳机。
“咕!”山鸡带着箭矢往前栽倒在地上。
弩箭穿过了山鸡的腹部,山鸡还没有立时毙命,林半夏揪草把山鸡的腿一绑,就塞进身后的背篓里。
再随便拔了些草盖在背篓里。
到家的时候,正看到张家婶子隔着篱笆在和王氏聊天,见到她回去,招呼了声转身就走了。
林半夏放下背篓问道:“娘,说什么呢?”
“那个泼皮,昨天回去的时候腿断了,在床上嚎了一个晚上了。”王氏恨恨地说道。
林半夏眨眨眼,传得好快啊!
却见王氏神情上似乎有些哀伤,估计是王大嚎叫见了鬼的事情也传开了。
忙弯腰从背篓里抓住山鸡,“娘,你看我打着什么了!”
“哟,真打到了啊。”王氏果然被吸引过来,“咦,还有兔子!好肥!”
“晚上吃鸡,再泡点豆子,明天吃兔肉炖豆腐。”林半夏回来路上就想好要怎么吃了。
“行,听你的。”王氏爽快地答应了。
马上烧水,等着水开的功夫,就将山鸡上漂亮的羽毛都拔下来留着。
水开之后,只一瓢水就烫掉了山鸡的绒毛。
林义下地回来时,小院子里已经飘着肉香了。
山鸡肉被剁成块,在锅里熬煮了,肉汤里又加了泡发的干蘑菇,只加了点盐,就鲜得不得了。
王氏盛出来只鸡腿和翅膀,让小石头端了给村子另一头的公婆送去。
林半夏才想起来,原身还有个爷爷奶奶,大伯大娘。
林义是林家老二,几年前被分了家出来,几乎没分到什么家产。
就是这三间茅草屋,还是林义夫妻两个带着孩子一起盖的。
还要求林义每个月都要送一份口粮去孝敬。
就这样,每次有点好东西,王氏还都不忘给公婆送过去一碗。
不大一会,小石头噔噔噔地跑回来,小脸通红,一进来就抱着王氏“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快说啊怎么了?”
小石头只哭着不说话。
王氏急了:“你这孩子咋地了快说啊!是要给娘急死啊!”
林半夏也忙过去,轻轻拍拍小石头的头,温声道:“石头,不哭啊,告诉娘和姐姐,怎么了?”
小石头呜呜了会才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道:“娘,我以后再也不去爷爷家了。”
王氏听了脸就一沉:“石头,你这是说啥话呢。”
小石头叫道:“爷爷奶奶骂姐姐,还骂爹和娘!”
“你爷爷奶奶骂什么了?”王氏气道。
“骂……我不说。”小石头捂住嘴直摇头。
“你说,你给娘听听,你爷爷奶奶都骂了什么了?”王氏眼睛瞪起来。
小石头害怕了,“骂,骂姐姐偷汉子,骂娘和爹还有脸吃肉……”还没说完,“哇”一声又哭起来。
王氏怒了,她嘴唇都气得发白了,转头就去看林义。
林义木然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林半夏惊讶住了!
原身的爷爷奶奶原来是这般的……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