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最近发愁,若是不知道还好,偏偏自己是个知情人士。
铺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些偷鸡摸狗的人,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来的都是高门大户,脸面还是要的,架不住有人奇葩。
张珠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怎么能让别人看二公主的笑话呢。
自取自拿自结账,有事找掌柜,摸鱼躺赢许久,这回得活动活动筋骨。
“咋了?来我家拖家带口蹭饭还不高兴了?”
两个娃娃乖巧懂事,掌柜怎么就拉着个驴脸,岁涵差点以为今日伙食太差。
经过一番风卷残云留下的残羹剩饭还在桌上摆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不是自己家伙食的问题吧?
难不成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要辞职不好意思开口?
“没有不高兴,咱们铺子是不是有点太简陋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还好还好,要不然上哪去找一个这么能干、业绩好还好说话的掌柜。
“既然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去办吧。”
岁涵一点都没有压榨人的自觉,甩活甩得一点压力都没有。
“呵呵。”
可算是看透这个东家了,要不是有她这个掌柜还有诸多勤奋的伙计,说不定东家穷得要喝西北风了。
“母亲,你不高兴吗?我抱抱你给你力量。”
听到女儿的话,掌柜深感欣慰,东家算什么,女儿更重要,果然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岁涵也曾想过要个女儿,但是见过掌柜的女儿之后,心思更淡了。
“姨姨给母亲更多工作就不会不高兴了。”
掌柜与岁涵同时想到:破风的小棉袄要不得,还是转手吧。
“哥哥,我说的不对吗?”
依依觉得自己娘亲更不高兴了,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说的对。”
妹妹说得很对,大人不高兴了,肯定是因为工作不够多才有时间去难过,若是像他一样天天被夫子的作业占据全部心神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了。
男孩也要不得,岁涵对自己说。
岁涵肚子里的娃娃感觉到娘的想法,一阵无语,翻了身,用脚丫子踢了两脚。
我不是男孩也不是女孩,难道我要长成不男不女的太监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怎么就是他娘呢?
“弟弟在动,他是不是在和我打招呼啊?”
依依高兴地对姨姨道,弟弟还没出生就和她打招呼,一定是非常喜欢自己。
“那是正常胎动,好不好?”
打招呼也应该是先和他打招呼,妹妹这么蠢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依依,小弟弟着急出来和你玩呢。”
一个娃娃顺了毛,另一个也得顺,这就是有两个娃的烦恼。
“洋洋好聪明,真不愧是被夫子夸奖的好孩子。”
那当然,我可是很聪明的,姨姨比母亲有眼光。
孩子还小,怎么想的都写在脸上,岁涵觉得自己可以和掌柜取取经,怎么才能让孩子像依依洋洋一样无忧无虑地成长。
掌柜面对心思外露的孩子很是忧心,大哥靠不住,父皇母后不止她一个孩子,驸马谁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孩子在一起。
说到底孩子们得自己立起来,宫里面的豺狼虎豹才能无计可施。
“公主,可是在想念驸马?”
身边的嬷嬷自从公主幼时就跟在身边,知晓公主不相信驸马离世苦苦等着,拒绝了不少求亲之人。
“他还会回来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别等了。”
本以为公主想开,驸马要是活着,想回来早就回了,怎会留孤儿寡母在这偌大的公主府无依无靠。
“他真的很有心计吗?真的只是为了地位而隐忍吗?”
二公主不由想到东家酒后肺腑之言,自己的枕边人为了名利地位往上爬,只是把她还有孩子当作踏板吗?
陷入牛角尖的人想当然忘记了苦衷这一回事。
即使是公主的心腹,嬷嬷时刻记得驸马一事是不可深思的禁忌。
公主府离铺子不远,每日步行上工锻炼身体,谁能知道日日出门打扮朴素的女子是二公主。
“也不知二公主长什么样,空荡荡的公主府看着就很冷清。”
“你看那位姑娘,衣着朴素,看来公主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啊,还不如咱们呢,还是咱老百姓日子好。”
毕竟是公主府出来的人,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茶楼里的老人见怪不怪,谁都需要过日子,在外找一份工糊口多常见,这里的小二在下工后还会去晚市摆摊。
二公主最开始还会觉得有失身份,可是吃喝拉撒睡处处需要银子,要不然拿什么给嬷嬷他们发工钱、让两宝贝上学。
是要脸面还是要银子,不用选择,当然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