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和强子又不敢把这事告诉四盛,只能悄悄在各自的爹面前发泄一下怨气。
赵大头和王猎户听说后,当即叫了张屠户,背着四盛就去找牛智信了。
牛智信也气得头脑直发昏,结亲本就是两家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牛不吃草强按头呢。
婚事不成,双方依旧还是生意合作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像他们这样泼妇骂街,是要彻底撕破脸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张屠户几个愤愤不平,嚷嚷着要去找马家理论。
牛智信还算冷静,忙伸手拦住,“可使不得。”
张屠户激动地喊道:“信叔,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可咽不下??咱们咋能看着四盛受这份窝囊气呢,他拒婚还不是被我们拖累的”
赵大头也道:“他们这是欺负咱们没人吗咱们有几十条汉子呢,还怕了他”
喊声惊扰了不远处正在练拳的汪泽然和张富,他俩互相对视一眼,几个跳跃离得牛智信他们更近一些,接着又不动声色地比划起来。
牛智信他们毫无所觉,继续道:“马顺是咱们的合伙人,把关系搞僵了,咱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为了生意,就让他们这么埋汰四盛”
“哪怕少挣些钱,也不能让四盛给人欺负。”
王猎户也道:“再怎么着,别让四盛受了委屈。”
张屠户和赵大头几个越说越上头,转身就要回院子去召集人手。
牛智信眼看着有些拦不住,真急了,声嘶力竭地道:“我们是流民。”
这一声果然吼醒了几个蠢蠢欲动的人,硬生生地让他们停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是的,他们是流民??马家只需要去官府说一声,他们几十口的老老少少就会被抓进大牢里去,到时候,不要说损失钱财,就是大家伙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张屠户和赵大头“嗐”了一声,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软软地蹲在地上出不得声了。
马家。
马顺媳妇和英娘看着赵老三他们狼狈地出院子,心里的气顺了不少。
马顺媳妇道:“四妹,我一直都觉得,四盛一个流民根本就配不上你,既然狗肉这么凑不上席面,咱们也别费劲凑了,你消消气,咱们明天去拜拜月老,求个更好的姻缘回来,气死他们。”
英娘想了想便点了头。
晚上赵老三来拉今天的最后一批豆腐时,马顺媳妇趾高气扬地道:“明天我们要去清云观上香,豆腐到晚上才能做好,你们晚上再来拉吧。”
赵老三只能答应下来,回到院子里,大家伙彼此叹息一番??也无可奈何。
王老太便赶着去安排妇人们明天白天好好睡觉,准备晚上通宵做豆干。
次日,马顺媳妇借了村里人的骡车,请人赶着,载着她和英娘去了清云观。
两人从清云观出来,又去附近的集市上逛了半日,买了一堆小吃食和零碎,直到半下午才坐着骡车回了家。
马顺媳妇一进家门便对马顺道:“他爹,我今天抽的签不太好,所以,给咱们全家每个人都求了个护身符,给你一个,带在身上祛邪护身。”
马顺刚推完磨,正满头大汗地抖豆腐包,家里少了两个人干活,忙得他晕头转向的。
见马顺媳妇这么晚回来,马顺火气不由就大起来,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道:“你带着就行了,我不要。”
马顺媳妇道:“他爹,你别不信,这符灵着呢,要不是有它,我们今天骡车都要被人撞坏了。”
英娘站在厨房门口,也眉飞色舞地高声道:“姐夫,我姐说的是真的。
我们请的护身符在包袱里放着,刚开始是放在车尾的,路上我们坐的骡车被独轮车给撞了两次,都撞的车头,车尾却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后来又遇到了撞车,却是撞的车尾,车头好好的,原来我姐无意中把包袱挪到了车头,护身符护住了车头的。
还好几次撞车都不太严重。”
马顺媳妇道:“我俩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把护身符带在了身上,后边就再也没有出状况了。”
马顺将信将疑,接过护身符看了看,见跟往常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黄裱纸上用红笔画了各种看不懂的符号,然后折叠成一个五角的形状。
马顺并不是很信,随便找个借口道:“这符叠得有些松了,我不要。”
马顺媳妇又从怀里抓出一把护身符来,“这次请的符叠得都不是很紧,你挑个合意的。”
马顺无奈,便在马顺媳妇手上挑挑拣拣,总也找不到满意的。
“这符上怎么好像还写了字了”
马顺媳妇阻止不及,马顺已经动手把那个符给拆开了。
这张符纸上确实有字,马顺看了脸色瞬间大变,像是被火烧到一般,一把把符纸扔到地上,全身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
马顺媳妇没有注意到马顺的异样,见他把符纸随手乱扔,忙爬下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