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然原本老实地坐在独轮车上,等着四盛和素雪回来。
一对青年男女从汪泽然身边走过,女子厌恶地瞪了一眼汪泽然,从旁边绕进“第一家”粮铺。
男子却停在台阶上,看着四盛与素雪离开的方向,对女子道:“那好像是叶秀才。”
女子看向四盛和素雪的背影,问:“哪个叶秀才?”
“还有哪个,就是白家那个上门女婿。”
“那女孩是他闺女?不是说都卖了吗?”
男子“呸”了一声,鄙夷道:“卖女求荣,哪里像个读书人。”
女子恶毒地说:“就是,你看他那闺女还乐呵得不行,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长得个狐狸精样,平时看她不声不响地,却也是个贪图富贵的贱货。”
汪泽然听到两人的话,起先也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听两人说到素雪,那话越说越难听,不禁怒火中烧。
汪泽然跃上台阶,追到两人身后,一脚踢上男子的腿,男子没有防备,被踹得跌倒在地,汪泽然跨腿骑在男子身上挥拳向男人肚子上猛揍。
那女子见状尖着嗓子喊:“啊,打人了,打人了。”,伸手乱挠,汪泽然脸上立时出现几道血口子。
粮店的伙计见有人打倒了进店的客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汪泽然,就拉开了偏架。
“第一家”粮铺门口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四盛和素雪分开人群挤进铺子里。
只见粮铺的伙计和掌柜一边一个按着汪泽然,汪泽然眼睛通红,奋力挣扎,怎奈一个孩子怎么挣脱得了两个大人的擎制。
在他对面,青年男子气急败坏地从柜台上抄起鸡毛掸子,“小兔崽子,敢打人。”,叫嚣着扑向汪泽然,那女子也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地跟在男人身后,“反了你个小野种。”
四盛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男子的鸡毛掸子,一个甩手,那男子站立不稳,踉跄着向伙计身上倒去,伙计见状向旁边躲闪,汪泽然趁机伸脚一勾,男子脚下一绊,“吧唧”一下摔了个狗啃泥,趴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女人“哇哇”大叫着扑上来,抡起巴掌向汪泽然脸上甩,素雪抬脚踢向女子的腿窝处,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男人的身上。
只一瞬间,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这对男女就双双倒在了地上。
汪泽然挣扎着还要打男子,却被人拉得死死的。四盛拍掉掌柜和伙计的手,将汪泽然拉到自己身后。
那青年男女忙乱一阵被人扶起来,男子抬头看清护着汪泽然的四盛,立刻鬼叫起来,“叶秀才,好哇,原来那是你家的野种。”
汪泽然又要冲上去,四盛厉眼一扫,他乖乖地退回去,呆在四盛身边不再动作,只是满眼狠厉地瞪着男子。
四盛冷笑道:“付童生,几天不见出口成脏了,你还是漱漱口再说人话吧。”。
付公子是谢孝文的挑担,娶了谢孝文的小姨子,与四盛也是认识的。
付公子多年一直止步于童生,未考中秀才,“付童生”几个字从叶秀才嘴里说出来,在付公子听来无比的恶毒,他狠狠瞪着四盛:“叶四盛,你不要太过分。”
“过份?你们几个大人抓着一个孩子打不过分,道是我们挨打的过份了?合着我家孩子乖乖趴下被你们打就不过分了?”
付公子高叫道:“是他先打的我。”
付娘子也附和道:“没错,我们刚进铺子,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夫君打倒在地,还坐在他身上打。”
粮铺掌柜也道:“叶秀才,的确是这位小哥先动手打了付公子。”
人群中有人道:“好像是那孩子先动手的。”
“应该是吧,我听到有妇人喊打人了。”
四盛被气笑了,对付公子道:“我家孩子在家好好的,为啥见着你就打呢?他怎么不打别人呢?”
赶回来看热闹的王嫂子重重地点头,对边上的妇人道:“就是,这孩子很乖巧的。”她声音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付公子心里明白,一定是自己与媳妇说叶秀才的话被这小子听到了,才动手的,但背后议论人可不是读书人该有的行径,他一时也无法开口说明原委,只能心虚道:“谁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
素雪看不下去了,高声道:“呵,付童生两人的意思是说,我表哥一个十岁的孩子当着掌柜的面,把你一个大男人给打了,还打得很惨。这无异于在说老鼠把猫给咬了,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围观的多数人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过程,只是在付娘子喊起来,才聚过来的,现在听素雪这么说,纷纷点头,肯定是孩子吃了亏。
汪泽然瞪向素雪,你才是老鼠呢。
对上汪泽然的目光,素雪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忙描补道:“付童生被个小孩子打惨了,这事儿说出去,付童生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付公子气恼道:“你,你强词夺理。”
素雪道:“不过被打得很惨的付童生,却看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