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笑的温润,仰头望着随瑜,异色眼眸中点点细碎的光都如同沁着蜜糖,那眼睛中仿佛随随瑜就是他的全世界,他只看得见随瑜。
不知道为何心脏一阵抽痛,岁月突然眉头紧皱起来,捏住胸口的衣物,额头上沁出冷汗,唇色也慢慢的发白。
轮椅上的男人已经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了,担忧的握住,他紧握扶手的手问道:“下人都在哪里,都是干什么吃的,小酒,你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温暖有力,随瑜并不排斥,反而有点依赖这种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厌,渐渐的,心脏上的刺痛缓解了不少。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她所认识的裴厌,虽然长得也不一样,甚至连眼睛的颜色都一样,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裴厌,语气中的疏离似乎被他察觉到了,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落寞,他有些恍惚的松开手,望着面前的窗,道:“小酒,作为夫君,我却没有尽到做夫君的责任,拖着一双残破的腿娶了你,让你在外边受尽了毁誉冷眼,你若是想与我分开,我自不会阻拦,但是你要知道,小酒,裴某心中只有小酒一人,再容纳不下他人,裴某愿用一生换得小酒平安喜乐。”
听见他温润的嗓音说出这一段话,随遇忽然感到脸颊上一片湿润,颤抖的手往脸上一抹,居然是眼眶中流出的泪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之间上晶莹的泪珠,不知所措。
忽然,一阵晕眩袭来,面前一切的一切又重归于模糊之中,裴厌消失不见,四周的景物也消失殆尽,徒留下随瑜一人呆在地站在原处。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裴厌的那句话,她心里会如此的难过,这并不是她的情感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脑中一阵抽搐的疼痛袭来,身体发软,慢慢的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随瑜从睡梦中醒来,她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依旧是一片濡湿。
好真实的梦境,她差点直接陷入了其中。
打开手机发现早已是凌晨三点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用天眼看一看他在干什么,说着她也这么做了起来。
凌晨三点的裴家。昏昏暗暗的灯光却从二楼的书房温暖的洒下细碎的金光,照在别墅外黑漆漆的大树树上,给草地上打下婆娑的树影,随瑜一看裴厌就是没有睡觉,这种事太常见了,观察了裴厌许多天的随瑜十分肯定,裴厌作为一个资本家来说,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对工作的上心,并且凡事亲力亲为并不让他人接受过多的事情与工作,可能也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并不信任别人。
裴裴厌在书房里没有做任何的事情,手头的工作也是随意的摆放在书桌前,手机也是黑着屏,随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看什么。
随瑜觉得裴厌有个癖好,喜欢凌晨起床洗澡,虽然每次随瑜都不敢用天眼直接看他在浴室里的场景。
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天气虽说不是特别冷,但也是不够暖和,这个男人坐在位置上,只穿了一件敞着胸口的浴袍,裴厌生的极为俊美,属于是东方人的骨相,西方人的皮相,肤色苍白,之前腹部受的伤似乎已经大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洗完澡后水珠从脸颊落下划过胸膛,他的锁骨处有一个极为显眼的伤疤,十分狰狞,像一条肉虫。
“谁。”
忽然腿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往空气中一盯,正好与随瑜对视上了,那双眼睛带着浓厚的森冷之意,看着随瑜脊背发毛,吓得他连忙关掉了天眼,缩在床上拍拍自己的胸口。
这个大黑老虎真吓人,安抚安抚自己后,随瑜又困倦的把头埋在枕头上入睡了。
在那在另一边,他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打开抽屉拿到了里边放着的档案,是随瑜的。
她要是知道他已经知道他的全部信息,恐怕会害怕的跑走吧,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玩物,凭什么要跑走?
既然是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拿到,如果要跑那就用链子锁在房间里面,就像他的父亲囚禁他的母亲一样。
可是,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情感,他又不想要随瑜受到这种待遇,若是以前他并不会这样想,他不知道最近怎么了。
“裴厌,你的病好不了了。”
放下档案袋,他拿过桌子上的糯米团子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却难以下咽,恶心的吐了出来,这已经是任贺带来的第十六家甜品店送来的糯米团子了,他还是难以下咽,他讨厌这股味道。
是时候让随瑜再做一些给他送过来了,只有她做的他才觉得可以下咽。
将那一整盒精致的糕点丢进了垃圾桶,嫌恶的走到浴室洗漱干净,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想起了随瑜的脸,带着笑的,带着哭的,他想要随瑜在他面前哭,哭的伤心。
他躺在浴缸里面,花洒上缓缓流出的冰冷水流,刺激着他的皮肤,渐渐的,热意袭了上来,那种感觉若即若离,他想要抓住却抓不住那个点,他仿佛在身体的四肢五脏六腑乱窜着,他想要抓住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