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臧妙语都没进来,臧良言想出去叫她,拉开门,就看见她在那哼着歌洗起了碗。
臧妙语很少主动干家务,平时在家就算没事,也宁可在沙发上窝着,催都催不动。不知道这怎么有客人到家里来,她反而洗起了碗。
臧良言叫了臧妙语一声:“臧妙语,你过来陪着朱钰吧,碗我一会洗。”
没想到臧妙语头也不回:“哥,你自己又不是没长嘴,你先陪钰钰聊会,我现在正在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我难得体会到这种快乐,还请你不要剥夺我享受快乐的权利。”
臧良言看着臧妙语的背影一阵无语,差点就要开口骂她了,也是朱钰在这臧妙语才敢这么跟他说话,不过正因为朱钰在这,臧良言确实不好当着朱钰的面骂她。
臧良言只能无奈地关上门,退回朱钰身边:“妙妙她今天突然想洗碗,所以还要一会。”
朱钰点点头:“没事,反正有电脑,我在这里也不无聊,你要是有事就忙你的。”
“我没事,下班了能有什么事。”臧良言搓了搓手,他又四处看了一圈,伸手把臧妙语书桌前的凳子搬出来,坐在了朱钰身边。
朱钰看着臧良言的架势,知道他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出去了。
朱钰把电脑合上:“怎么了?你好像,有事想和我聊一聊?”
朱钰如此开门见山,臧良言也就不扭捏了。他看着朱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上一次在你们学校见你,我总感觉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朱钰看着臧良言,目光微微闪烁。
起初朱钰期待臧良言能想起来,后来朱钰认为他不会再想起来,此时他忽然提起,朱钰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朱钰低下头,定了定神之后,才再次看向臧良言:“我都以为你记不起了呢,没想到你还能自己想起来。不过,那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你还记得?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臧良言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但半张脸带来的熟悉感,总让他怀疑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会挑起话头,也实在是没话说了,便想要确认一下。
朱钰歪着头,看向臧良言的目光似笑非笑:“难道告诉你了,我们就不需要重新认识吗?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你看,咱们见了这么多次面,你不也没想起来?”
“是我的原因,我也很意外,按理说如果我见过你,我一定不会忘……”臧良言想说,朱钰这么好看的人,见过一面定不能忘,但他又怕这么说显得自己以貌取人,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臧良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朱钰面前时,总比在他人面前小心。
明明朱钰是臧妙语的朋友,应该当做妹妹相处,但臧良言就是忍不住会紧张。
而听到臧良言说的话之后,朱钰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看来我的名字,确实不如我的脸好记。”
听着朱钰这自嘲般的语气,臧良言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更重了。
臧良言那为难的样子实在不好看,落在朱钰眼里,朱钰也不折磨他了,索性摊牌:“你还记得你在海川大学的时候,做过一次志愿者吗?刚放寒假那会。”
海川……
臧良言看着朱钰,忽然像在宣传栏前那样,伸出一只手,挡住朱钰的下半张脸。
臧良言的耳边立刻就出现了她的声音。
“朱钰,你记得珠圆玉润这个成语,就能记住我的名字。”
臧良言把手收了回来:“原来是你啊,你真的考到这来了……”
臧良言其实并不是太愿意回忆他上大学的那四年时光,为了逃离这座城市的压抑,臧良言大学志愿填了离家很远的海川大学,那四年是他人生最沉淀的四年,他与身边所有人保持着距离,就想在陌生的城市找一处清净。
遇见朱钰的那一次,臧良言已经放寒假了,但当时他回家的车因天气原因停运,他只能再在宿舍多待几天。辅导员知道以后,却给他安排了任务,让他去给学校做一下志愿者。
那几天学校作为海川省艺术联考的考点,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这天寒地冻,需要人四处盯着点,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天臧良言去辅导员那领了工作牌,就顶着寒风在外面站着。遇到朱钰的时候,臧良言原本没注意到她,先注意的是她手机公放出来的声音。
朱钰独自坐在一个花坛上,手机就放在身边。但那手机里不停地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咒骂着难听的话。那些话实在恶毒,周围路过的学生来来往往,都扭头看,朱钰也不在乎,就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仍由对方骂着。
臧良言注意了朱钰很久,也许是关心,也许是好奇,臧良言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
朱钰一直等到对方骂完,才把手机收回口袋。朱钰抬头,臧良言便看见她戴着的口罩都湿了,眼睛里满是眼泪。
这每年艺考,吓哭的考哭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