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自得知柳枝死,就慌得不行,可随着没人找她的现象,她又逐渐安下心,心中还在猜想着许是柳枝把罪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她现在应该安全了。
但又总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感觉了结的太草率了,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加之她眼皮一直在跳,不安之感越来越重,可又没人来找她问话。
心中惶惶不安的她想让人去查一查,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她否定了。
不行。
她身边的人只有柳枝最忠心,也只有柳枝知道这件事,若是她有个异动,被太后和皇上察觉不对劲那就麻烦了。
这后宫是太后的天下了,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得稳住。
这一天,皇宫有人坐立不安,有人快乐。
而快乐的是宋淑柔,她本来情绪不高的,但是从早上开始,儿媳妇,孙子孙女,儿女陆陆续续来看她。
半天不到,来看她的人都有几十人了。
每个都还带着礼物前来,每个人的嘴都跟抹了蜜似的,把她哄的开开心心的。
宋淑柔不由感叹,古人诚不欺我。
果然儿孙多福,就是太多人了,她看得眼花缭乱,这些年儿女们陆陆续续生下不少孩子,好多她都顾不过来了。
她总算体会到康熙的忧愁加快乐的了。
对于老二如何处理的她也不管了,既然儿子不想让她知道,她又何必非要事事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警惕地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她是该放下了。
只是飞雪她很是喜欢的,是个小姑娘,虽调皮但爱干净,软软地窝在她的怀里,可爱极了,宋淑柔要求给小家伙下葬。
弘槿当然无二话给了飞雪葬礼,甚至给了陪葬品。
对此,很多人无言……
除此之外,他们不止羡慕太后身边的人了,还羡慕太后的猫了。
人活得不如猫啊。
此事除了知情的,所有人都以为过去了。
然而没过两天,宝亲王生病没了。
一些脑袋聪明又敏锐的人知道宝亲王的死绝对不简单,甚至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些,然就是这个猜测,让他们对于那位更加敬畏了。
此事也让他们真正认识到。
太后是皇上的逆鳞。
而宋淑柔得知此事的时候,愣了愣,作为最疑惑的人她知道猫的死因不简单,可她一时想不出是弘历还是钮祜禄氏出的手。
若是钮祜禄氏出手,那理应是惩罚钮祜禄氏,若是弘历害的猫,那么……
不应该啊。
弘历害她猫做什么,而且飞雪死在井中,弘历很少出入后宫,那日也没有弘历出入后宫的记录。
翡翠见主子苦思冥想,想到了皇上的叮嘱,她笑着出声道:“太后,您答应今日和二公主去放纸鸢呢,纸鸢早已备好,可要通知二公主?”
宋淑柔被打断了回想,听到翡翠的话,立马想起这事,懊恼扶额笑道:“哀家真是年纪大了,去,叫璟敏来,哀家和她一块放纸鸢。”
翡翠抿唇笑着应下。
然而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雨,翡翠略微蹙眉,还是将二公主请来陪太后说话,皇上说过,不要让太后乱想。
天空布满了乌云,稀里哗啦的大雨落下,雨水打在葱绿的树叶上,像是敲打在人的心脏上。
红墙金瓦甬道中。
狂奔着一个女人,她边哭边跑,而这些声音都淹没在闪电声和雨声中。
她停在养心殿大门口,想要直接闯养心殿,被门口的太监拦了下来。
钮祜禄氏两眼绝望跪下,她嘶声喊:“皇帝,求您放妾身出宫,让妾身去看看弘历……”
“求你了。”
倾盆大雨中,她已经分辨不出那个是泪水还是雨水。
安静舒适的殿中与雷雨声响着的殿外仿佛两个世界。
弘槿对于那哭喊声不闻不问,就这样不知多久过去。
他估摸着时间,淡声道:“把熹太嫔带进来。”
江友胜低了低头,“是。”
弘槿放下手中的事,慵懒靠在椅子上,视线不冷不淡地看着门口。
很快,江友胜带着浑身湿透的发抖的钮祜禄氏进来了,女人一进来,扑通一声就跪下。
“求皇帝让妾身见见弘历。”
弘槿对于熹太嫔悲痛和绝望挺满意的,他没说同不同意,而是面含微笑说:“熹太嫔,你难道不想知道弘历是怎么死的吗?”
钮祜禄氏眼睛猛地大睁,死死盯着弘槿,看着他的笑,愤怒的火在她心中炸开,“他是你同父弟弟,你弟弟死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弘槿对于她发怒的指责毫不在意,依旧笑着自顾把他给弘历的选择说了出来。
他语言如针扎在她的心脏上:“熹太嫔,其实害死弘历的凶手是你,弘历本可以活得好好的,因为你,他英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