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瑟瑟发抖地跪趴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她因一时害怕,所以慌忙地将实话说了出来。
正知道自己说了实话,她才更害怕,四阿哥最不喜撒谎,不爱整洁之人。
越想越怕,而半响得不到四阿哥发落的声音,喜鹊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胤禛看着书本上的字,稍闭了闭眼,脑海中恍然想起当初一件事。
皇额娘生前,前一天。
因为一个宫人的欺瞒,导致他连皇额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次之后,若有宫人敢对他撒谎,他必杖责五十然后丢出自己的院子。
胤禛缓缓睁开眼,他垂下眼瞧着地上的人,声音辩不出怒意,但却冷冽无比:“就是因为有你这等欺上瞒下的东西,所以才……”害得他。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来人!将此等谎话连篇的贱婢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胤禛懒得再看地上的人,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他读到哪了?
喜鹊听完,整个人如坠冰窟,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是来帮格格的。
门前冲出来两个公公,架着喜鹊要将她带走,她边哭边挣扎,“主子爷饶命,求主子爷饶了奴婢,奴婢不是为自己,奴婢一心为了格格,不为私心啊,格格肚子里还怀着主子爷的小阿哥呢。”
“呜呜呜——”一个公公直接捂住喜鹊的嘴。
胤禛冷笑:“苏培盛,告诉李氏,怀孕期间安心养胎,无事莫要出院走动,若实在闲得慌,好好调教一下她自己的宫人。”
苏培盛:“是。”
宋淑柔咋舌,也不知李氏得此消息是何心情,她悄悄瞧着他的神情。
其实按理说,喜鹊撒谎这个说严重它也不严重,要看对方是撒的什么谎,但要说不严重吧,也严重,因为是一个奴婢和主子撒谎。
但也不至于打五十大板。
所以她猜测可能是喜鹊撞到四阿哥厌恶的点了,她方才观四阿哥的神态,似乎很讨厌撒谎这事,看来其中必有缘故。
她也要注意点这事,还有她的孩子和她院里的宫人。
锦栖院。
李氏躺在床上,时不时地瞅一眼大门口,最后她忍不住问:“飞燕,喜鹊怎么还未回来?你快去门口看看。”
飞燕无奈,她都去门口看了五次了,而且她也让人去瞧瞧到哪了。
如果人来了,那么那小宫女就会进屋禀报,格格也知道。
可格格非要她再看一次,飞燕只好苦着脸再跑一趟。
忽然,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飞燕顿住脚步。
李氏听着脚步声,心中一喜,待看清来人时,笑容瞬间消失。
“苏公公,怎么是你过来,爷没有过来吗?”说罢李氏还特意看了看苏培盛身后。
苏培盛没答话,先行了个礼:“奴才见过李格格。”
“奴才是来替主子爷传话的。”
李氏又一喜,莫非是赏赐她什么?当初宋氏怀孕没多久,爷就不停地赏赐给宋氏东西。
然而下一刻苏培盛的话将她打入冰窖。
“主子爷说,望李格格怀孕期间安心养胎,无事莫要出院走动,若实在闲得慌,好好调教一下身边的宫人。”
李氏不敢相信,什么不要乱走动,这不就是变相禁足吗?
“不可能!我怀孕了!爷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莫非是你这狗奴才欺我不成?!”
苏培盛轻轻掀了掀眼皮,“若格格不信,大可亲自去主子爷,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毫不停留地转身了。
李氏嘶喊大骂:“不可能!我怀孕了,爷不可能这般对我,定是你个缺德玩意,狗奴才骗我,我要见爷……”
飞燕吓得不行,她没有红娇冷静胆大,见李氏这般生气,也只敢小声提醒一句:“格格,小心肚子里的阿哥。”
然而李氏自认为她皇家怀孕有功,莫名其妙得了个软禁,还提示要她管理好宫人,这谁不生气。
所以在气头上的李氏哪里听得进去,当下掀开被子要去问个清楚。
“格格,不好了,格格——”
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让李氏停下步子,她知道这是飞燕派去打听的宫女,急问:“你快说,到底发发生什么了?”
小宫女大口大口喘了两下气,便快速说道:“格格,奴婢半路只见苏公公一人,便心中奇怪,去到茗湘院那边,茗湘院大门口喜鹊姐姐整被打板子。”
“奴婢靠近过去问了问茗湘院门外的小公公是怎么回事,那小公公说,喜鹊姐姐惹怒了主子爷,所以主子爷迁怒格格你了。”
李氏气的火冒三丈,“这贱婢啊!枉我素日待她不薄,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爷,以至于牵连我,哎呦,我的肚子……”
“格格,格格。”
飞燕惊住,慌忙地吩咐小宫女:“快,快叫太医。”
然后转过身安抚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