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怎么回事?”听到苏萱的一番分析,毛得贵似乎不得不相信了,毕竟这所有的细节在这一刻都证实梁屠夫的反应不是正常反应,因此梁屠夫隐藏秘密便成为了不争事实,所以毛得贵第一时间冲着梁屠夫吼叫道。
似乎在这些证据面前,他十分有信心让梁屠夫老实交代一切,所以他为了将审讯功劳拉到手,便在苏萱之前开始对梁屠夫发问了。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撒谎,这个案子就是小人做的,是因为时间久远,小人一时忘记这里曾经丢下过一具尸体,所以才导致苏大人在此打捞剔骨刀时骸骨被打捞来!”梁屠夫依旧死鸭子嘴硬,或许是觉得自己咬死这件事是自己做的,对方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此他才会试图死扛到底,不说出实情来。
“大胆梁屠夫,都这个时候了,竟然敢做顽抗到底?看来是不给你一些厉害,你是不会交代的!”毛得贵被梁屠夫的强硬态度给弄得下不来台,原本以为自己捡个便宜,将现成的案子定下来,功劳就自然鬼于他手,再帮着苏萱处理好善后事宜,让苏萱有机会从这个案子里脱身,尽快去京城办好梁王交代的事情。
而他也正好跟着梁王他们这条线扶摇直,成就自己的锦绣前程。
可是他无法想象这小子就是一块顽石,不管他如何威胁和恐吓,都不做任何让步,气得他要动手给这小子加刑法了。
苏萱见到毛得贵无计可施,打算动用刑具的时候,立刻对着毛得贵说道:“毛大人,你且歇一歇,本官来!”
她深知屈打成招的道理,可是眼看这个人却不是不招认,而是不检举身后的那个人,一顿板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能让人扣吏之嫌,苏萱可不想自己的名声就这样被毛得贵给糟践了。
因此她只能让无计可施的毛得贵一边呆着,让对方看着自己将这个案子给弄清楚,也好教育一下这个毛得贵毛县令,让他懂得今后如何为官。
听到这话的毛得贵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缓缓退到一边,等待着苏萱去审理这个案子,反正这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来丢人丢到家了,再不让开,怕是这辈子都没有颜面坐在大堂之,称为大人了。
见到毛得贵退到一边去了,苏萱立刻走到梁屠夫跟前,对着梁屠夫说道:“本官知道你想保护你身后那个人,可是你就不想想这个案子里面两个被害家庭了么?
他们有的失去了父亲,让自己成为了孤儿,有的失去了一生挚爱,从此过颠沛流离温饱难续的生活,有的失去儿子,白发垂暮却要经历丧子之痛,饱受人间疾苦,而造成的一切的就是你身后那个人,眼前的姚林氏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苏萱想着和他说道理,让他从理智和同情出发,主动将背后那个人给说出来。
“大人,别说了,小人知道小人罪孽深重,就让小人拿自己的性命还他们吧!”梁屠夫没有办法听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越听下去就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他却依旧坚持承认自己的罪行,觉得只要自己认罪,一切罪过都能赎回来。
“冥顽不灵,那本官就拿事实说话!”苏萱见梁屠夫压根不打算说出实情,于是不打算从梁屠夫那找突破口了,于是她直接对着身边的小镜子说道,“小镜子,让人将骸骨取下来,咱们继续勘验!”
苏萱很清楚,尸体是最有发言权的,她相信只要在这具骸骨仔细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梁屠夫到时也会没有办法自圆其谎。
“是!”小镜子哪里敢怠慢,当即招呼陆捕头他们几个将火烘烤的骸骨取下来,摆放在地面。
紧接着苏萱便让方捕快撑起油纸伞,遮住那刺眼的阳光,好方便苏萱在更加优越的环境里面勘查骸骨状态。
姚林氏看着自己丈夫的骸骨被取下,又是一番哭泣,看得出来她是经历太多,此刻的心绪难以平静。
可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具骸骨,没有谁留意到姚林氏的变化和举动。
“骸骨男性,身高五尺三寸有余,眉骨方一寸处有一凹口,是生前受伤恢复所致!”苏萱重复着之前的初步检验,然后蹲下身子,掀开那件黑色衣服,仔细查看里面的骨络,立刻露出不敢相信眼神,“简直难以相信!”
“小姐,怎么了?”见到苏萱那样大的反应,小镜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苏萱为何会发出如此的惊叹。
要知道她跟着苏萱办案有些年头了,大案小案都经历了不少,可从来没有见到苏萱发出这种惊叹的,因此她也十分好奇苏萱到底看到了什么。
“胸骨碎裂多处,且有深黑色痕迹渗入,可见此人在生前遭受了何等折磨致死!”苏萱看到骸骨的样子那一刻,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她无法想象凶手是以何种残忍的手法折磨受害人而亡的,这是又多大的仇恨呀?不然绝不至于如此残暴手段行凶。
“相公!”姚林氏听到这些,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无法想象自己丈夫在生命最后所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而这所有的一切竟和眼前跪着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于是冲向梁屠夫,她要给自己丈夫讨要一个说法。
“拦住她!”苏萱见到姚林氏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