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俨乎其然的语气,却不容人小觑怀疑这句话的分量。
裴枫神魂俱裂,一个高壮七尺大汉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恭敬而虔诚:“主子神武。”
他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面前之人,或者说无条件忠诚此人,可裴枫就是相信,面前这个人能带他裴家走向前所未有的权力高处。
“起来吧,跪的让人心烦。”
高凤不爽道,裴枫一跪他便想到那个小无赖,着实气的他心肝疼。
待裴枫起身后,他把桌上的一个盒子往前一推:“你再跑一趟林家,把这个给她送过去。”
裴枫拿起盒子,经年累月的经验让他只需一掂量就知里边是什么,这两日震惊之事已经使他见惯不惊了,只面色平常的应下。
“王家还是没动静?”
“风平浪静。”
高凤面上闪过一抹趣味之色:“这就有意思了,他儿子在我手中折损两次成了废人,他们竟然无动于衷。”
“属下觉得,这王家.....有大问题。”
“自然。”高凤起身透过窗口遥望王家方向,然后伸出了青葱手指,遥遥一指。
“一个商贾之家,坐拥无锡中心地段,自然是不简单。”
他所指之处,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后有靠山,纳福纳财。
一处宅院在中心位置显得格外醒目惹眼,占地广阔,金顶石壁,曲折游廊,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从高凤的位置看去似还看到有下人在此穿梭,好不气派。
就算在京都,天子脚下,能享有如此待遇的也只配是东宫,屋舍几间,几进几出,用什么瓦,雕什么花,都有讲究,而金顶,只能皇室所用,除了皇宫,便是皇子王宅,除此之外平常人皆不能用。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王家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使然,自是不用多说。
“主子既然早已发现为何.....”裴枫问出心头疑惑。
“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敌人比当面对峙来的更有意思,他越是隐藏,越代表他有见不得人的事,既如此直接揭穿了岂不少了乐趣,等等吧,且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见不得人的秘密。”
从金银楼回到林家,林檎婉与麝月刚迈进小院的门,却瞧到一位不速之客在院子等着她。
此人自然就是高凤的属下刚才差点绑了她的人,叫什么裴枫。
她警惕的看着对方,与他隔空对望:“你找我有事。”
这话说完她觉得不对,立马改了口:“高,高大人找我有事?”
看出她的警惕,裴枫把手中盒子放在一旁石桌上,抱了拳,二话没说飞身离开了。
没成想他是来送东西的,林檎婉上前把那沉甸甸的木盒打开,然后眼一瞬间睁得溜圆,啪的一声把盖子合上。
麝月也凑上来去瞧,然后与林檎婉的反应一般无二,打开,合上,动作疾如闪电。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分工明确的一人去关院子门,一人抱着盒子回到了屋中。
等麝月回来时,还把屋门也上了梢,主仆二人这才围着桌子把木盒重新打开。
一开盒子,金光闪闪差点晃花二人的眼,两枚大金锭子码放在盒子中,闪耀着光辉。
从来没见过金锭子的麝月首先伸手摸了摸,然后生怕碰坏了赶紧缩回了手,然后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哇哇叫起来。
她激动地摇晃呆滞的林檎婉:“小姐,小姐,是真的金子,好大两块金子。”
林檎婉被她摇的摇头晃脑,喜悦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麝月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赶紧打我两下,让我清醒清醒。”
“不是做梦小姐,是真的金子,你瞧,多重。”
麝月从盒子中拿起一块金锭子放在她手上,林檎婉的手都往下沉了一下。
“是真的啊。”她把金锭子举至眼前,金色光芒照在她眼中使得她眼中整个被金光包裹。
她又张口咬了一下,咬的牙打了个冷激灵,挪开后金子上一小排秀气的牙印,是真的。
瞧着抱着另一块金子爱不释手的麝月,林檎婉终于觉得自己卖身契签的值了,拿到了解药不说还得了这么两大块卖身钱,她赚了啊。
自小缺衣少食,穷的叮当响的林檎婉头一次正儿八经想给高凤磕个头谢个恩,提前预支工钱的老板不多了,她得好好把握才是啊,何况这个老板还是如此的大方,找遍天下也难得啊。
虽然可怕一些,难相处一些,刚才还想杀她,但是想想高凤确实是个好人,与她见过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相比,高凤从不掩饰自己,她得知恩图报才好啊。
两个人又抱着金子腻歪了好一会,林檎婉才把金子装好找了个角落藏起来,可是怎么瞧怎么觉得不保稳,她便拉过麝月交代道:“晚一点,你拿着这金子找个小道出去,找个钱庄把这金子存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钱不能放在手上,指不准哪天就被那些婆子搜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