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是高凤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可如此毫不遮掩的鄙夷之色却是有些侮辱的意味了。
士可杀不可辱,对着时间的推移林檎婉也是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不知大人还有事吗?我这屋子简陋,怕污了大人的眼。”
裴枫转悠脚步停住,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林檎婉,然后便行至门口,待出了门他转身别扭道:“在下唐突,望林小姐海涵。”
这倒是让林檎婉哑口无言了,对方能屈能伸,倒是个真男人.
不等林檎婉开口对方又道:“受主子之命不得已而为之,多有打搅,告辞。”
“那个!”
林檎婉张口想叫他,对方却一个飞身消失在院墙后,连个残影都没留。
她不知所措的搓搓手,又看了一眼对方消失的墙头,确定对方走了后,才关了房门。
麝月拆了药包,见里边的药都是些极为珍贵的药材开心的就差跳起来了:“小姐,这些药材可比奴婢前面抓的那药好太多了,高大人真是个好人,果然没有骗奴婢。”
瞧着药包中的药材,林檎婉却高兴不起来,她琢磨不透高凤的意图,对方到底同不同意给她解药?
如果同意,为何还要遣人送药,如果不同意,为何又不给她结果,这种让人去猜的感觉实在难受。
看林檎婉脸色不好,麝月以为是刚才那人惹了她不快,便赶快把手中药包收起来,把汤碗推到她跟前:“小姐,别不高兴了,喝汤吧,再不喝都凉了。”
见林檎婉没有动,她又道:“刚才那人奴婢昨天见过,他好像是裴三大人的大哥,昨夜见他的时候,他就板着张脸,从头至尾没有一个笑容,除了高大人就他最吓人。”
知晓麝月想岔了,林檎婉也没有解释,笑了笑算是间接同意了她的想法,有了裴枫这么一出,饭到嘴里都不香了,林檎婉也就喝了一碗汤就饱了,剩下的春笋几乎全进了麝月的肚子。
天字阁中,裴枫把刚才在院中所瞧所看所做之事一样不落的汇报给高凤。
高凤坐于案后,目光盯着手上的卷轴不曾挪动,只是当听裴枫说桌上不过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时缓缓抬起了眸子。
他狭长的凤眸中清冷光辉闪烁几下,手背青筋迭起手中卷轴在他掌心变了形。
可随即他便嗤笑一声,敛了眸中情绪重新拾起卷轴研读起来。
她既不曾有所觉悟,他便等着就是。
他这一声嗤笑着实让裴枫疑惑,他从昨日回来便疑惑重重,昨日发生之事知情者也不过裴林,裴歌二人。
但不凑巧裴林被派去京都,赶夜路走了,而裴歌不知晓怎么得罪了主子,也被派了个棘手的活计,回来后只喝了口茶水便拿刀出去了整夜未归,剩他一人好奇的抓心挠肝,夜不能寐。
如今这一去一回,他的疑惑不仅没有半分消散,反倒越来越重了,难道主子在林家发现了什么惊天线索?而那林五小姐是个关键人物不得已才如此?
裴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前一阵子提到这个林家五小姐主子还嗤之以鼻,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昨日抓起来的人如何了?”
高凤一句话打断了裴枫的想象,他抱拳道:“全部晕了。”
至于如何晕的,裴枫知晓哪怕自己不说面前之人也知晓,他们镇北扶司监牢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折磨人的手段。
裴枫本来以为自己主子会亲审,不成想最后变成了他的活,昨夜那几位什么都好,偏偏长了张嘴,他自然要从嘴下手。
“水泼醒了,继续。”高凤面无表情吩咐。
“遵命。”
员外大宅中。
一如花似玉的美娘子靠着一大腹便便的男人哭的梨花带雨歇斯底里。
染着红色蔻丹的手细长又白嫩,虽然上了年纪有了些褶皱,也不难看出保养的极好,此刻正捏了锦缎帕子擦拭着眼泪。
“老爷,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你不能不救啊,你平日里最疼的便是成儿了,如今他在别人手中不知死活,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王员外一吹鼻子一瞪眼,没半分好脸色给她:“救,我如何救他,那个不争气的孽子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莫要惹是生非,平日里他跟着那群纨绔子弟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前些日子我嘱咐他近日收敛一些,他口上答应我,转头救给我捅了如此大一个篓子,那可是镇北扶司鼎鼎大名的锦衣卫指挥使高凤,你当是路边的野猫野狗!”
女人也知道自己儿子此次惹了大祸,惹得还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可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去死,她做不到啊。
所幸这么多年她把枕边这位拿捏的死死的,当即软了身子贴了上去,硬的不成来软的,男人嘛就好这口。
小手柔若无骨的抚摸上对方的胸膛,女人化作了一滩水揉在对方怀中,语气更是酥软的叫人骨头都酥了。
“老爷,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就成儿一个儿子,只要老爷此次救了成儿,老爷说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