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空气中的幽香突然浓郁了不少，并且还多出了一丝丝清冷香味。
林檎婉无比懊恼，简直懊恼的肠子都青了，她刚才在做什么？
指挥锦衣卫指挥使给她倒水也就罢了，还摸人家手！摸人家手也就罢了还给人家甩脸子！
怎么办？气氛如此沉重了，再沉默下去焉能有她好果子吃？
“谢谢你。”
脑子一热，她吐出三个字，昏暗中这三个字轻柔且低沉伴着点点嘶哑，诚恳的如寺庙中虔诚的许愿之人，不带半分虚假。
林檎婉抬眼看向面前之人，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她能感觉到她说完谢谢后，对方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高凤透过昏暗看着她，瞧着对方眼神躲闪心虚的模样，她应该为她这声谢谢感到幸运，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高凤何时做过伺候人的活计，不知好歹的玩意就应该杀了解气。
“你不用谢我，你的命是你那丫鬟抵的，一命换一命，你要谢应该谢谢你有个衷心的丫鬟。”高凤跨过脚下碎片，走到蜡烛处，瞬间屋子便被烛光笼罩，眼前清明了起来。
可他的话却宛如给了林檎婉当头一击，什么一命抵一命？麝月与他做了交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不得身子疲软，林檎婉扶着床边栏杆站起了身：“麝月怎么了？你与她说了什么。”
高凤转身，泼墨青丝无风自动，暖色烛光下的他却似未融合进场景中一般，整个人周身透着的是清蓝的光辉，他无疑是俊美的，林檎婉眸子收缩了一下，这种容貌堪比红颜祸水，若是为女子，从此君王不早朝便不只是出现在书中。
“你不是听清楚了吗，你那丫鬟喝了我的毒药，用她的命换你的命。”高凤笑了，那笑容就像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人命似乎对他来说如尘埃一般轻。
“大概半月，毒便会慢慢侵入心脉，七窍流血，痛不欲生，最后浑身毛孔渗血，死的凄惨无比。”
林檎婉身子一软跌坐在床上，恶鬼！他根本就是恶鬼！
仿佛被人抽去了生气，林檎婉垂着脑袋，一只手死死抓着床沿：“我不用你救，你把解药给我，她只是个奴才，做不了我的主。”
她的身子如果要救，需要太多天材地宝的珍稀药材，哪怕麝月与对方做了交易，对方也不会大费周章救她，就三个字：不值得。
她与麝月是什么人啊，蝼蚁一般的人，对方拿人命当草芥，指望对方因为一条贱命就大发慈悲，她不敢要这份慈悲，她怕她的后半生夜不能寐。
麝月是她的亲人，还有大好的人生，不应该为了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高凤没想到如此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竟然不要，她可知他的承诺有多难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你可想清楚了，你的病最多两年，便药石无医，哪怕死你也不要这机会？”高凤如蛇一般冷冷注视着她，他想从对方脸上看到犹豫挣扎，可对方却毫不犹豫的摇头。
“不要，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就算从现在开始调养，也要花费大量的财力，我宁愿趁着如今还能走能跑，陪我想陪的人多呆呆，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很想活着，却不是用谁的命去换，她宁愿不要。
“好一个生老病死人生常态。”高凤冷声笑道，再看对方时，眸中冷意已少了许多，主仆情深的戏码，他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可惜他高凤一诺千金，出口的话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没有解药，从本座手中出去的毒，就没有不死的人。”
林檎婉口中溢满血腥味，她刚才因为紧张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唇，心如一团乱麻，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样才能从恶鬼手中救人。
不妨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以死明志？
“你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救你那丫鬟，我会让她死的快一些下去陪你。”对方却仿若能听见心声一般直接把她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之际。
心中惊悚的同时林檎婉更像要遮掩一般直接抬头愤恨盯着对方：“你这是强买强卖，我都没同意，你们凭什么做我的主。”
高凤却一点也不生气：“可你却已经吃了我的药，我已经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他邪魅一笑，语气也带上了魅惑：“只要你拿出让我动心的物件，我便救你那丫鬟如何。”
“我.....”林檎婉语塞，她一穷二白哪有什么物件，自己也是个病秧子不费钱就算好了，哪有值钱一说，她当初真是脑子有病才会想“勾搭”那一出，到底谁给她的勇气啊。
等等什么药？她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吃你的药了？”林檎婉反问道。
不仅是个不知好歹的还是个小无赖，高凤玩弄着手中扳指语气冷嗖嗖的：“本座的空青丹乃御赐之药，小小一枚需要几十种药材精华，花费九九八十一天炼制，世间少有，可治百病，你晕倒后本座给你吃了一颗，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