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夫人。”陈氏落了心头大石,正倒了杯好茶准备享受一下结果就听院外呼喊声。
她脸瞬间垮了下来,哪个没规矩的大呼小叫,她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王婆子,王婆子立马横眉竖眼捞了帘子出去。
结果两个呼吸间她又匆忙捞了帘子进来,陈氏见她回的如此快以为她整治了那乱喊之人,又端起青花瓷茶盏准备下口。
谁知王婆子脸色黑沉的朝她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陈氏手中茶盏“啪”一声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林容音蹙眉瞧着那已经破裂的不成样子的茶盏:“怎么了母亲?可是出事了?”
陈氏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上了粉的脸上隐隐浮出汗珠,裹了白粉的汗珠也变得浑浊,自陈氏额头滚落,浑然是已惊出了冷汗。
林容音还不曾见过自己母亲如此失态过,便也知道出大事了,于是便问一旁的王婆子:“出了什么事?”
王婆子也是出了一头虚汗,瞧了一眼陈氏见她没阻止便连忙道:“本家出事了,二爷没了。”
林家老夫人健在府中,这本家自然不可能指林家,而是指陈家,那陈二爷......。
林容音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自榻上起身:“刚才是何人在屋外叫喊。”
事关人命,她自是要了解清楚,陈家两女一子,祖父是极其疼爱她这个舅舅的,若是说没就没,祖父怕是要怪罪到母亲头上,反目成仇也只是时间问题。
“是李管家,她说陈夫人就在前厅等着呢。”
“什么。”陈氏大惊失色站了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到王婆子脸上:“你个刁奴怎么不早说!”
王婆子被扇的头晕眼花,忙捂着脸跪在地上,顾不得发髻散乱,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走,走茹儿,快随我去前厅,快。”
林容音赶紧搀扶住陈氏二人步履匆忙往前厅去了,林容月吃着婆子给的麦芽糖,不解为何人都走了,呆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嚷着要骑马,丫鬟婆子忙跪在地上俯下身子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而林容月坐在她们背上笑得格外开心,口中不停喊着:“驾!驾!快跑,快跑。”
刚行至前厅走廊便闻一阵阵抽泣声,陈氏与林容音对视一眼,赶紧加快了脚步。
“弟妹啊,我的好弟妹。”
一踏进前厅陈氏眼泪便滚豆子般掉落下来,一副情深意切,悲痛欲绝的模样。
边吼边朝坐着的青衣女子扑了过去。
而那青衣女子一见到陈氏便也泪如泉涌,哇的一声跪在了陈氏面前。
女子本生的娇美,可此刻由于哭了太久,一双杏眼又红又肿,眼球布满了红血丝,一张脸颊因长时间哭泣擦拭通红且干裂,而那张唇更是皱皱巴巴似脱水了一般,整个人显得老气又憔悴哪里还有半分娇美。
陈氏双手托住她的身子,心疼的瞧着她:“好妹妹,你怎么能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啊,我那弟弟生前那般疼爱你,若是天上有灵瞧你如此定是心疼。”
“快,快些起来。”
陈二夫人边哭边直起了身子:“姐姐,我该怎么办啊,二郎他好好的便没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妗子莫要哭了。”林容音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抚。
接着她转头吩咐下人:“快去倒杯漱口茶来,再去取了我屋子里的面霜。”
紫苏点头,然后下去倒了杯清茶。
“妗子先漱漱口,哭了这么久,想来口中苦涩。”
陈二夫人也知晓一直哭不是个办法,于是顺坡下驴接了清茶簌了口,只是茶杯一放下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陈氏捏着帕子也觉痛心疾首,可也毫无办法,她这弟妹与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感情不说如胶似漆却也似书本子上写的一般一目一翼,须两两齐飞,是一对佳偶。
两人孩子上月才出生,这还未曾满月,飞来横祸,男人没了搁着谁谁也受不了这打击。
又哭了好一阵子,陈二夫人终于不哭了,只是也不抬头,许是怕自己的面容吓着面前的人,只拿了帕子擦着眼泪,无声呜咽。
紫苏取了面霜回来,林容音接过放在陈二夫人手心:“容音瞧妗子脸色有些发红,怕到晚间妗子脸疼,这是我一直用的面霜,妗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去净面一番,我与母亲在此处等你。”
陈二夫人不用照镜子也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伤心同时不免动容林容音的贴心,感激的接了东西由紫珠带着下去收拾了。
她一走陈氏便哀叹一声:“当真屋漏偏逢连夜雨,没一件事让我省心。”
“母亲先坐下歇息一会吧,一会待妗子回来,好好问问舅舅的死,人总不能平白无故没了,定是出了什么事。”
陈氏自然知道这个理,只是一想到此事关系重大便忍不住的叹气,她这个弟妹身份可不低若真计较起来得出大事。
还有她父亲,那么疼爱二弟,若是知晓人没了,指不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