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睁眼只是觉得头疼,此刻却感觉心也有些绞痛了,这死丫头真是白疼她了,再啃下去这烧鸡全是鼻涕眼泪她还如何吃。
瞧她这狼吞虎咽的模样着实是未打算给她留,哪怕一个鸡屁股。
也不知是不是烧鸡实在诱惑太大,林檎婉感觉本糊上的嘴好似都能说话了,于是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麝月”
嗯,能开口就是声音嘶哑跟个八十岁老太一般,又暗又难听。
麝月好不容易喝口水把鸡肉压下去,一口气刚顺上来就听背后有人唤她,那声音又暗又沉,跟个破烂麻布似的感觉一提溜就糟了,瞬间头皮发麻,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地府听见了,地府的小鬼前来索命了。
当即浑身抖如筛糠,林檎婉在后面瞧着都误以为她得羊角风了。
这又是作甚?
只听麝月口中嘟囔着什么,叽哩哇啦的一大堆,仔细听好像有啥女儿不孝,小姐待我极好诸如此类的话,林檎婉一头雾水。
麝月只嘟囔了极短的时间,然后一挺胸,好像做好准备了,转身双手往前一送:“来吧!带我去见小姐吧,我做好准备了!”
林檎婉气笑了,索幸这死丫头以为地狱恶鬼来找她了?
“小姐?”
突然“英勇赴死”得麝月呆呆唤了一声。
林檎婉目光挪移到她脸上,眼泪,鼻涕,油渍……震惊,惧怕……还有惊喜。
死丫头!你哪怕刚才正眼瞧上几分,也不至于被吓成这般模样吧。
林檎婉朝她扯出一抹轻笑,本还想再吓唬她一下,最后还是仁慈的算了,毕竟这丫头哭了那么久,再哭她招架不住。
麝月本以为是自己眼花瞧到自家小姐睁眼了,可林檎婉朝她一笑,她顿时明白过来,她没瞧错,是小姐醒了!刚才叫她的也不是什么小鬼而是小姐!小姐没死!小姐未曾丢下她!
于是在林檎婉微笑的注视下,她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哭的稀里哗啦堪比被负心汉抛弃的糟糠之妻。
边哭还边喊:“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以为你死了!”
“奴婢本买了烧鸡,回来一进门瞧见小姐,小姐你倒在桌,桌子上,还有,还有好多血!”
“奴婢都要吓死了!小姐浑身!浑身冰凉!奴婢以前碰过死人!奴婢以为小姐丢下奴婢自己去了!”
她哭的实在凄惨,说着还不忘用手去抹眼泪与鼻涕,说的忘我后,她便一把抓住林檎婉的手,那黏腻的触感惊的林檎婉浑身一哆嗦。
不去细想这触感到底是眼泪还是鼻涕,林檎婉瞧她哭的眼睛通红,也是心疼的不行,本想安慰她两句说她没事了,不曾想麝月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哭喊起来。
“小姐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檎婉想说没事了,可话刚到嗓子眼,一下被噎了回去。
麝月替她先一步回答了:“小姐肯定极不舒坦。”
林檎婉:……
“小姐,奴婢给你买了烧鸡,本想着吃了烧鸡下去找你团聚,现下小姐醒了,奴婢也不用死了,小姐你都不知道,奴婢刚才差点把自己噎死。”
她心有余悸的怕怕自己心口,劫后余生一脸庆幸:“还好还好,若是奴婢刚才真把自己噎死了,小姐没死,奴婢倒是白死了!”
你还知道自己差点被噎死?林檎婉失笑,不过说到烧鸡……
林檎婉眼睛不自觉飘向桌子方向,咽了口口水,她觉得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也只有烧鸡能治愈了。
于是接下来麝月又感人肺腑的说了好一通话,只是林檎婉一个都未曾听进去,直到麝月停了话,问她可想喝水时,林檎婉终于把眼神从烧鸡上挪了回来。
半晌吐出一段话:“把烧鸡抱过来,让我啃两口。”
今儿天气不好,本就阴冷的天更是镀了一层白霜,林檎婉缩在被子里,端着小碗吃着麝月给她撕好的鸡肉。
麝月匆忙从外面进来,带进一股子寒气。
她抱着一个木盆,哈着白气关了门:“今儿可真冷。”
说着她把手中木盆放下,又端来角落的火盆子,拿出木盆子中的木炭丢了进去,点着了木炭后随之而来的是滚滚浓烟。
屋子不大,瞬间弥漫开来,整个屋子白茫茫一片宛若雾中。
“咳咳咳!”林檎婉被烟呛的猛咳嗽,麝月也是熏得直流泪,忙开门把火盆端到廊下,然后开了点小窗户换气。
本就病中的林檎婉脸色更苍白了,盯着在窗边忙活的麝月就道:“你别呆在那处了,今儿冷,你过来与我一起暖和暖和。”
麝月气嘟嘟的把窗户支上,虽冷但屋中烟气太甚,不开窗定是不行的。
“这李婆子当真太可恶了,给我时说是上好的金丝炭,谁知竟是劣质的木炭。”
“你可与我那二叔母说了我的情况?”
麝月点头:“自然是说了,二夫人听完后就要来瞧小姐,是身边婆子拦了她,只说小姐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