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小姐。”麝月在后面不停的追赶前面的人,边追赶还一边气喘吁吁的喊着。
林檎婉逃似的脚步一顿,突然转身,一张瓜子小脸上满是错愕:“我肯定没认错,下午……”
突然她话说一半就没下文了,瞧着跑过来的麝月她努努嘴,没忍心说下半句。
算了,这丫头胆小的很,今日不过吓唬她一下她就哭鼻子,若是告诉她那贼人就在府中她定是再也不敢出门了。
这时麝月终于跑到了林檎婉跟前,瞧自家小姐站在原地不动自然认为对方是在等自己,不由得开心的笑了。
“小姐是在等奴婢吗?”
“灯笼在你手中,不等你我岂不摸黑回院子?”
麝月嘿嘿讪笑两声:“刚才奴婢好像听小姐在喊什么?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啊?”
林檎婉没想到这丫头耳朵这么灵光,她不过就吼了几个字她隔了老远竟也听到了,只得说她听错了。
麝月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提着灯笼与林檎婉并肩向小院走去。
走着走着麝月突然傻笑两声,然后兴致勃勃转头突然问道:“小姐,你说最后来的那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所谓的高指挥使啊?好可惜也没瞧清长什么模样,但光瞧身形想必容貌也是极佳的。”
“小姐你难道就不好奇吗?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权大势大还是个美男子,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无锡待嫁闺中的小姐们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到时候小姐你可真的就没机会了。”
麝月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好似今夜想去偷看的人是林檎婉而不是她一般。
也不知道这丫头为何一直执着让她去勾搭那所谓的锦衣卫指挥使,有那福气也得有命享福才行啊。
林檎婉停在原地,然后从麝月手中拿过灯笼,把自己照的亮堂堂的。
“你快瞧瞧,瞧仔细些,你家小姐全身上下可有一块好布?这寒酸模样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是瞎了眼?”
说罢又把灯笼递还给麝月,悠悠叹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我小小人物,能得安稳便已足够,何须去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锦衣卫听命官家,就算婚配,也需得官家同意,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若是得官家喜爱,公主也是配得的,怎会瞧得上平常贵女。”
自家小姐态度坚决,麝月也觉有道理,只是还是颇为失望的垂下头,她不过觉得如此机会浪费可惜,却不曾想地位悬殊,现在想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瞧她明白了其中利害,林檎婉这才往前走去,黑夜中两人踩着地上泥土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好听甚至有些渗人。
四周静悄悄的,她们的院子本就偏远,平日也无人往那处去,麝月胆小,此情此景她早已顾不得心头微微失落,紧抓林檎婉的衣袖寸步不离,终是恐惧大过了其他。
林檎婉走着走着却晃了神,一语点醒梦中人,麝月刚才一番话倒是让她想到点东西。
黑暗中,她明媚美眸闪烁如星光,璀璨夺目,有些事她已在心头想了千百遍,终没有好法子,也许这是个机会也未可知。
这个京中“贵人”,她没有主动招惹的心,但也没有放弃的道理,可她与对方身份悬殊,对方脾性如何是何喜好她都不知晓,又该如何接近?
最主要是此人到底是不是她在院里看到的贼人还未可知,对方是何目的,所为何事,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破绽都不曾知晓,如此危险的一个人她真的要赌一把吗?
不行,此事太危险,她得从长计议。
怀有心事走的自然就比平日快了些,麝月也因害怕加快了步子,怎么说今日府中也有丧事,走夜路太吓人了。
二人步履匆匆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麝月一进门就把院门锁死,还不放心的又加固了一下,这才回到屋子。
别人院子都有婆子早早烧好汤水准备着,她们院子中自是不可能有那待遇的,按平日的流程,麝月赶紧去小炉子烧热水给林檎婉沐浴,而林檎婉则是早早脱了鞋袜坐于榻上,晃着透白的小脚丫子梳着乌黑的青丝,青丝如瀑扑洒在榻上,把她苍白的小脸衬得更加白皙了。
麝月提着最后一桶热水进了屋再转身把房门关死:“小姐,快来,水温正好。”
林檎婉高兴的奔过去,除了衣物就跳进水中,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嗯,真暖和。”说罢她看向旁边的麝月:“你说我那二叔母现在在干什么呢?想必为了我那四堂姐急得团团转吧。”
麝月用手拨拉着桶中的水,看它们泛起涟漪想也没想直接就道:“奴婢才不关心她们如何呢,奴婢只关心小姐明日吃什么穿什么,当初老爷夫人在时不待见小姐让小姐自生自灭,如今奴婢瞧着二夫人这模样与当初的大夫人无甚区别,瞧今日那婆子嚣张模样,奴婢现在想起来还牙痒痒呢。”
林檎婉没想到她竟会想到这一茬,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是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今日一直提那“京中贵人”原来是担心我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