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门处,这里的士兵正在对蛊虫应接不暇,四处乱蹿举着兵刃不住挥舞,但一点用也没有,蛊虫还是如附骨之蛆一般粘了上来。
凤倾华提前站起,等到马车到城门处,她飞身一跃踩着一个士兵的脑袋就攀上了城门,伸手抓住了门闩,用力搅动机关,只见城门吱嘎吱嘎地打开了。
城门大开,她回头纵身一跃落在了马车之上,用白绫一甩抽中了马匹的屁股,这匹马仰起四蹄嘶嘶鸣叫着腾空而起,猛然向前奔驰而去。
元莫寒看见他们顺利出了城门,收起了催蛊术,带着他的几个侍卫随后奔驰而出。
西城门留下遍地狼籍,而此时躲在暗处的紫衣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眼眸闪了闪,心中又是一团乱麻,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们,不要走燕北山,但她觉得这样做又对不起碧珠他们,她满腹惆怅地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出了城门。
若是自己直接跟他们说让他们换条路走,他们也未必会信,说不定还怀疑自己的用心,她要想一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换一条路走,可是他们若是换了路线,碧珠必然会接到消息还会穷追不舍,总之这场撕杀是避免不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成了一怪圈,自己困在这个怪圈之内怎么也出不去。
她骑在马上眼见着他们越来越远,此时她听到一种熟悉的鸟叫声,她抬头发现是一只猫头鹰落在她旁边的一棵树上。
她伸
出一只手去,那只猫头鹰飞下来落在她的手掌之上,她从它的脚掌之上取下了一个纸筒。
上面写着几个字,“原计划不变,速来。”
她拿着纸条愣在那里,自己要不要通知他们有所准备?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该担心的应该是碧珠他们一行人吧,凤倾华他们有元莫寒同行,单是元莫寒的催蛊术碧珠他们就没有破解之法,若是必有一战,也说不定是谁胜谁负呢。
她一下子又担心起碧珠他们来,她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催马走上了旁边的一条小路,这里有条捷径,她以前走过,可以缩短小半天的时间。
凤倾华等马车稳定下来,这才向车内问道:“北霄,小葡萄怎么样?没有受到惊吓吧,你的身体还成吗?”
战北霄将小葡萄抱在怀里,在最紧急危险的时侯,他怕小葡萄留下阴影,轻轻点了他的睡穴,此时小葡萄正在睡梦之中,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着,神色很安静,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没有,我们都很好,小葡萄睡着了,你放心往前走吧。”
而此时元莫寒从后面骑着马赶了上来,他随行在马车旁边,阴阳怪气道:“战将军没事就好,没想到这些人早有准备,竟然在这里布置下这么多的兵力,幸好我跟夫人拚死相搏这才杀出来。”
战北霄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心中不爽,他这分明就是来炫耀他的功劳的,变相地嘲笑自己
在这场激战中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将车帘子掀开,看了一眼元莫寒,“辛苦你元公子了,若非你的催蛊神术,我们当真就出不了这城门了,多谢元公子。”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礼貌却有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意思。
元莫寒也不跟他计较,反正这把他是赢了,他又向前赶了几步跟凤倾华并辔而行,“夫人,下次你不要这么拚命,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夫人就该坐在马车中就行。”
他向后看了一眼,“就像是此时的战将军,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冲出城门了。”
凤倾华岂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刚才确实是他立了大功,自己总不能一下子就翻脸无情,她冲他微笑一下,“元公子的恩情我会谨记在心,不止帮战北霄医毒,还跟我们一起去雪山寻药,这本就是大恩情,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报答。”
元莫寒摆手,装得非常大度,“夫人不必如此,我们一路走来岂是一般人的交情,早就是朋友了,我元莫寒做事从来都不求人报答,而是凭本心对有缘人就能付出整个真心,不求回报心甘情愿。”
战北霄听他越讲越不像话,咳了两声,“元公子也不必如此标榜自己,你求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不过是为了一已私欲,不用扯什么道德大旗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凤倾华连忙转移了话题,“我们总算是出了城
门,但前路还漫漫,元公子若是想反悔随进可以回去,此去路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凶险。”
元莫寒听她一直如此客气疏离,心中不禁七上八下,“夫人,难道我元莫寒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岂是那知难而退的人,而且到了雪山之上还要靠我寻找雪山之花。”
战北霄正想再反驳他几句,突然后面一阵喧闹声响起,像是马蹄声声不绝于耳,且不是一两匹而是千军万马一般,凤倾华心中一惊,将马车将于一个侍卫,“你赶着马车继续向前,我来拦住他们。”
此时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还有声音隐隐传来,“站住,等一下,我们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