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们如何夸赞他,可是他的父皇眼中并没有他。
面对他与母妃时从来就是板着一张脸。
那时他以为是他不够优秀,以为父皇只是生性淡漠,所以他更加努力,想要得到父皇的肯定。
直到后来,他亲眼看见父皇抱起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手中拿着木剑与弹弓逗弄他,话语中满是慈爱与讨好。
他会陪他骑马射箭,会亲自抽背他文书辞典,那是他从不曾拥有过的。
后来母妃告诉他,成为太子,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终于努力成为了太子,而那少年也终于惹恼了父亲被罚跪祠堂。
那时的他无比快意,以为自己终于打败了他,想要去他面前炫耀,却看见他那位生杀予夺向来不顾及任何人感受的父皇,提了满满一食盒的食物去祠堂看望那人。
他听到他们如同寻常父子一般吵架斗嘴,听到一向金口玉言的父皇对那人和颜悦色,原来,就连这唯一的一次争吵,也仅仅是因为那人想去战场,父皇舍不得。
最终,那人如愿以偿,他也以为,噩梦终于过去。
可那之后,父皇除了每日多收一封边关寄来的加急文书时会和颜悦色之外,依旧是那位无情无爱的君王。
凤倾华远远瞥见战廷风那一脸的灰败,伸手扯了扯战北霄,小声道:“你父皇,是不是太偏心了?”
战北霄回头看向高台一眼:“他的心,早就死了。”
在他选择回到着满腹算计的皇宫时就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妄图一个已经心死的人有爱。
宣统帝瞥见殿外的战廷风,见他毫发无损,冷哼一声:“皇后受到惊吓,胡言乱语,还不赶紧送回宫中。”
宫女们连忙扶起皇后离开大殿。
整个大殿依旧笼罩着一层黑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突然,就听殿外传来一声禀报:“太后驾到。”
众人连忙挪动,躬身相迎。
太后由宫人扶着进入大殿,宣统帝从宫人手中接过太后双手:“母后身体欠安,应该在宫中休息才是。”
“听闻皇帝被人行刺,母后哪里还能坐的住,皇帝没什么事吧?”太后拉着宣统帝上下打量。
宣统帝摇头:“朕无事,多谢母后挂怀。”
太后
点点头,看向殿外的太子,开口道:“太子怎离得这么远,可是出了什么事?”
宣统帝冷哼:“他好的很,刺客只是将他打晕,那些人要的是朕的命。”
太后看向太子,假意不满:“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太后着是准备帮太子殿下呢。
战廷风进入大殿,此刻已经恢复了神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明。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孝顺的,皇帝也别跟他计较了,太子落单,未曾出事也是大幸。”
宣统帝自然不会博太后脸面,连连称是,看向台下:“都平身吧。”
大臣们一一起身入席。
太后又笑着道:“哀家虽然在宫中,却也听说今日是为老七准备的宴会,听说他身体已经恢复了?”
提到战北霄,宣统帝的心情好了不好:“母后所言甚是,适才刺客行刺,多亏老七朕才能安然无恙。”
被提及的战北霄从一旁走出:“参见太后。”
太后双眸微眯,笑着道:“看样子是痊愈了,甚好,甚好,这样你父皇也不用每日辗转反侧,为你的事情愁白了头。”
战北霄并未答话。
“听说,你从宫外带回一名女子,准备封她为妃?”
被点到名的凤倾华出列,来到战北霄身边,跟太后请安。
太后笑容满面:“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老七的眼光真好,你走近些让哀家看看。”
凤倾华躬身道:“民女身上沾了血,恐吓到太后,不敢近前。”
太后心中遗憾,转头拉着宣统帝的手道:“这皇宫戒备森严,却被贼人混入,这次皇帝逢凶化吉定然是上天保佑,只是哀家心中不安,打算去寒山寺吃斋念佛一月去去灾气。”
宣统帝满是感动:“辛苦母后了。”
太后笑着道:“辛苦谈不上,只是这一去,身边没个可心说话的,哀家看这位姑娘很合眼缘,不知这位姑娘可愿?”
凤倾华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来,对上太后的眼。
这老妖婆跟她多半是八字不合,怎么总想着跟她过不去,去寺庙一月,还吃素。
战北霄沉声道:“倾华性格沉闷,恐怕陪太后说不了话,这大臣之中多的是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太后还是另外找人吧。”
太后笑着道:“性格闷些也好,也能耐得住寺中的枯燥,你不是要纳她为妃么,这次
是替皇家清修,也算是大功一件,正好寒山寺的主持推算一绝,哀家带着她过去也好让他算算你与这位姑娘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