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琼瑶公主情比姊妹,在驸马府素有威望,地位极高,不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恭恭敬敬的道:“启禀梅姑姑娘,驸马与皇上一行,我们四个是奉命先行将这虎抬回来的,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此告辞。”说着拱手一揖。
梅姑道:“先等等。”从怀里掏出一锭二十余两的银元宝,递向那兵卫道:“四位辛苦了,有劳你们,这个你们拿着。”
那兵卫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怎么敢当,我们是奉圣命当差,怎么敢领这赏银?”
梅姑轻笑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驸马待人宽厚,他也一定体谅你们的辛苦,这银子算是我代驸马赏你们的,权当请你们弟兄喝顿酒钱。”拉过那兵卫的手臂,将银子拍在他手中。
那兵卫只得接下,讪讪一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小的就收下了,多谢驸马,多谢梅姑姑娘。”向梅姑又作了一揖,收银入怀,心中对云浩天的崇敬又多了几分服帖和感激。
梅姑指派一名下人送四人出府。
琼瑶公主见梅姑迟迟不归,等的有些不耐,从屋里走出来,来到这里,见乌乌泱泱府中二十多口人全聚集在这儿,朗声问道:“是驸马回来了么?”
所有人都朝她望去。
梅姑欢快的招手:“公主,你快来呀,快来看呀。”
琼瑶公主好奇心想:“搞什么名堂?”走近过去,见到墙角的老虎微微一愕:“这是……驸马猎的?”
梅姑笑道:“除了他,我们北齐还有谁能这样的英雄?”语间颇是得意,那个劲儿就好像这虎是她猎的一样。
云浩天的本事琼瑶公主自是最清楚不过,但听从旁人口中说出那感觉却是大不一样,她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一丝快畅的笑意,问道:“他人呢?”
梅姑道:“老虎是四名侍卫先抬回来的,说驸马随皇上同行,我想驸马今日猎了这样一个大家伙,皇上一定龙颜大悦,肯定会厚加赏赐的,我们就等着吧。”让丫鬟、仆役们各自去忙活自个的事,她伴琼瑶公主候在前厅。
日头早过正午,渐向西偏,一晃两个多时辰过去了,下人传来膳食,琼瑶公主同梅姑胡乱吃了一些,继续等待,姐妹二人一般的心思,要瞧瞧上官治隆能给这英雄爱婿什么赏赐。
按以往狩猎惯例,二人都知道朝廷会大摆宴席庆贺,表功论赏,时辰耽搁在所难免,尽管心知如此,但仍按不住焦躁,都在想:“怎么还不回来?”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喊:“娘亲,娘亲,娘亲……”,琼瑶公主同梅姑一齐起身,向门外瞧去,但见云博举着一把金刀,风尘仆仆的忙不迭奔跑,后面跟着云浩天。见他跑差了方向,梅姑高声唤道:“你娘亲在这儿呢,你往哪儿跑。”
云博听见声音,掉头回来,一蹦跳进屋内,早迫不及待,一头扑到琼瑶公主跟前,举着金刀喘息乱颤的道:“娘……娘亲,你……你快看,是皇外公送我的。”
琼瑶公主茫然错愕,一把抓过金刀,一双凤目直勾勾的凝视着那金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晌才道:“这……这是你外公送你的?”云浩天随而进来,她望向云浩天,浩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至此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贵为北齐公主,上官家族的传家宝物,其来历、意义旁人可能只多是听说,只知其对上官家族意义重大,但根本不了解其意义重大到什么程度;而她身为上官家族本家之人,如何能不知之甚详?
这把金刀莫说云博没资格拥有,就是她上官玉燕也没资格拥有,金刀虽不代表任何权利,但也只有北齐的传位之君方有资格传承,如今父皇一改祖宗遗法,将金刀授于云博,她委实难解其中的玄机。
不解其机便会感到不安,不禁想:“难道父皇有传位给浩天的打算?这怎么可能?”她想着也觉甚是荒唐,就算父皇再如何器重浩天,也不可能将北齐的万里河山传于他异姓外族的手里,然她端是难解父皇这波常人难测的操作,问云浩天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浩天也只知这把金刀是他上官家族的传家之宝,然究竟有多重要他也难究其渊,便将狩猎时上官治隆如何带着云博追赶麋鹿;如何遭遇猛虎恶袭;自己如何箭穿密林,射杀猛虎;猛虎如何临死反扑;云博如何在猛虎反扑之际剑刺猛虎,救圣驾于危难之中;上官治隆因何将金刀赏赐给云博。这一切一切他从根到秧,详细完备的与琼瑶公主说了个明白。
琼瑶公主和梅姑只听的心惊肉跳,怛然失色,听到惊险处都是尖叫出声。琼瑶公主再顾不得什么金刀、银刀,但听儿子今日危险迭出,忙拉过云博揽在怀里,向云浩天斥道:“你怎么做父亲的,嘱咐你照顾好儿子,照顾好儿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博儿今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叫我怎么活?你说,你叫我怎么办?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时候。”
语声嗔恼之极,嗔恼中夹着无比的疼惜、怜爱,将云博的小脑袋紧紧掩在腹上,想想后怕无已,止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潸然流了出来。
云浩天也甚为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