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孟夏深看着书桌上的拜帖,也是眉头紧锁,他斟酌着开口:“据我所知,萧王可不像是需要钱财这方面助力的人,他随便漏漏指缝,就能灭了我们孟家……”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长他人之气,但他们孟家放在萧王面前,确实不够看的。
外人总传他们晋州孟家富可敌国,可若要跟萧王相比,那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人家萧王手里到底多有钱?想想他可以凭一己之力,养活他带领的十万兵马。
“但他这不是轮落到抄家流放了么?”孟连雨也不信萧王会没钱,但,能让萧王屈尊半夜上孟家的门,他实在想不出萧王除了图孟家人的钱,还能图什么了。
孟元良坐在书桌前,尽管已是两鬓斑白了,但他的眼神清亮精明,半点不见垂暮一色,他敲了敲桌子,“拜帖上说萧王是带着绾颜一道来,有没有可能,萧王只是带着绾颜回家来看看?”
这个理由,孟元良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孟连雨和孟夏深就不信了。
“父亲,外甥女才与萧王成亲不到三天就被跟着流放了,他们之间能有这么深的感情么?”孟夏深没好气地说。
突然,孟连雨脸色苍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颤着声音,看向弟弟与父亲,“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父子俩异口同声问。
孟连雨以肉眼可见地慌乱,他一边原地转圈,一边颤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萧王自从战场身负重伤后,可一直都是昏迷不醒啊!他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晚上怎么来我们孟家?”
孟元良:“……”
孟夏深:“……”
父子三人越深想,这里面掺杂的事情越危险,都吓得坐在椅子里不动了。
良久,孟夏深沉痛地开口,“父亲,大哥,萧王会不会就是想利用我们孟家,以外甥女为要挟,让我们孟家投靠萧王府,然后,起兵造……造反?”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不光把孟夏深自己吓呆了,连父亲和大哥都被他的大胆推测震住了。
孟元良看着两个儿子,“这话出了书房后谁也不许再提,不管萧王今晚登门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该做的,顾念绾颜,礼待萧王,其他……能推则推,能躲则躲,就算最后躲不过,我们孟家要助力也只保绾颜一世无忧,萧王的野心还是私心,孟家权当不知。”
孟老爷子到底大风大浪经历多了,很多调整好情绪,他仔细嘱咐两个儿子。
孟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就算最后真的躲不过去劫难,他们能做的,也是拼死护好绾颜,不让她成为别人摆弄的棋子,尽管他们一个商户面对的是强大如萧王。
“是,儿子知道怎么做了,请父亲勿忧心。”孟连雨叹息。
孟夏深也跟着道:“父亲请放心,我和大哥这次绝对不会让妹妹的悲剧,出现在外甥女的身上,就是拼上我们整个孟家,也要保外甥女无灾无难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