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马主任，去认房间去了。”
“多好啊，来到县城，还有房间住，我猜想宿舍楼一定比家里的土房好。”
“不用过脑子，用脚丫子想，就能知道，宿舍楼一定挺好的。”
“妮子，你闹着出来就对了，在家干活，谁给钱。”
“就是，就是。”
“我们走出家门，有钱赚，还能住上楼房。”
“大家等等我，我的包裹多。”
……
几十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她们听说认了房子，就能吃饭了。
觉得自己就是城里人了，也是吃官饭的主了。
本来就喜欢说话的人，说的更欢了，不喜欢说话的，也能和认识的不认识的聊几句。
秦晴看着她们背包罗伞，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着，大家都不容易，一定战胜困难，从县城纺织厂出发，搞出名堂来。
让这些跟着自己的姐妹们，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晴儿，看什么呢？”
“缝纫机安装好了，你定制的电机不错，能提高生产力。”
“等有功夫了，帮助二舅，把装修公司盘活，这养死不带活的样子，令人着急。”
唐天桥站在秦晴的后背，他冷不丁地说出一番话，把秦晴的魂差点吓飞了。
他说的是长篇大论，秦晴才中惊吓中，镇静下来。
她扭头微笑地说道。
“二舅，你别着急，装修公司不像服装厂，可以大年初一开工。”
“等过了年假，就会有活的。”
秦晴一边对二舅说着，一边看向仓库，她要把仓库这两个字，从彻底地抹掉。
工厂的名字，叫什么呢？
伤了一阵的脑筋。
“你说的有道理，谁大过年的搞装修。”
“我现在没事，就在服装厂帮忙可以吗？”
唐天桥喜欢热闹，不喜欢一个人窝在装修公司。
他很想留下来，帮助外甥女点忙，也打发寂寞的时光。
他因为有黑色的历史，是进去过局子里的人，一直单着呢。
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媳妇儿，在大岗村，在山城也是屈指可数的。
“可以的。”
秦晴点点头，表示欢迎二舅在服装厂帮忙。
她之所以那么肯定地点点头，因为，二舅已经在帮忙了。
这不，从大岗村到县城，一路上，二舅是忙前忙后的。
突然，她想起来，柯建斌不见了，忙问唐天桥，“二舅，柯老板去哪了？”
“中午，请他搓一顿。”
“我把秦大城宰杀的鸡、鸭、鹅，带来不少。”
“今天是大年初一，年还没有过完咯。”
“柯老板，他走了。”
“大年初一，要和家人一起过。”
“我们这些人，已经不正常了，大年三十不回家，呵呵呵……”
二舅笑起来，好像一枚小小的顽童，眼睛弯成一轮月牙儿了。
雪白的牙齿，在大年初一，清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秦晴看向二舅，她心里嘀咕着，他什么都不差，就差一个暖被窝的人了。
等忙完这阵子，帮助二舅物色一个女人。
她的心里活动，在此刻那是相当的活跃。
“不正常的人，将来才是人上人。”
“二舅，不谈别人了，咱们到食堂看看去，看看唐敏这个火头军当得怎么样？”
秦晴刚才目送马芳芳带着女工们，去宿舍楼认房间。
她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到厨房看看去，被二舅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干嘛了。
唐天桥听见外甥女如此的说，他微笑地说道。
“你不说，我不还不觉得，怪不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太阳快要到挂到天的中央了，呵呵呵……”
“早上，吃的饺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总是饿。”
“人是铁，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的慌。”
“因为我们要吃饭，才拼命地讨生活，如果不需要吃饭，谁还这么奔命。”
秦晴才二十岁，说出的话，那是条条说道，听得唐天桥一愣一愣的。
他拼命地点点头，“晴儿，说的不错。”
“人活着，首先是为了这张嘴，等填饱了肚子，再想其他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怎么填饱肚子。”
……
咕咕咕……
唐天桥的肚子，真是不争气，他和秦晴说着说着，不停滴叫了起来。
“二舅，赶紧去食堂看看去，顺便，看看男宿舍。”
“好咧。”
唐天桥接过外甥女的话茬，爽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