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很简单,那便是找几个毫无背景的人,以商贾的身份,从事南粮北贩的行当!”
朱由检一开口,朱由校便觉得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追问道:
“弟弟的意思是,不走朝廷,而是拿出一笔银子,叫人去买粮北贩?”
“正是!”朱由检解释道:
“走朝廷的路子,内阁和六科都可以驳回圣旨,正面对战不利。”
“倒不如直接扶持一些没有底子的人,从四川、湖广等地购入足够多的粮食,随后顺江而下,走海路北上,运抵辽东。”
“这……”朱由校听后,皱眉道:
“可大海汹涌,若是海船出了什么事……”
“哥哥勿怕。”朱由检安慰道:
“这事情不可能一分钱都不赚,不然便是哥哥的内帑岁入六百万,也撑不住辽东三百万百姓。”
“最简单的便是哥哥拿出银子,随后在四川、湖广以三百文,四百文购入足够多的粮食。”
“粮食可以现在江南一带贩卖,等取得了江南士绅、官员的信任,再加入北上贩卖粮食的路子。”
“三百文的粮食,运到江南便是五百文,运到辽东便是一两。”
“如此数次,百万银子很快便能连翻数番。”
“……”听到这话、朱由校微微皱眉。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样做是可行的,因为江南官员是得利的一方。
三百文一石的粮食,从四川运到江南,卖五百文钱,那么三十万两,便能收获五十万两。
除去船只和工钱,恐怕第一趟就能赚几万两。
并且以他兄弟二人的身份,随便叫一些水师卖出舟船,便能获得数以百计的船只。
江南商人大多为海商,看不上这点利润。
数百艘船,成本便是几十万两,再购入足够装船的粮食,那么成本又是几十万两。
一次性拿出上百万两,这种商人太少了,并且早就垄断了各个行业。
盐酒矿茶丝绸……
这五个行当可比粮食要更加暴利,粮食朱由检还能插一手,但这五个他是万万插手不进去的。
先不说里面站着好多明朝藩王,便是南方的勋贵也是一大批站在其中。
因此走粮食才能救辽东,才能赚钱,让他养得起军队。
“王安!”
忽的、朱由校开口了,而王安也凑上前。
“内帑还有多少银子?”
“尚有二百三十七万两……”王安老实回答,而朱由校听到后,只能对朱由检道:
“朝廷需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我先拿三十万两给你,若是此事不成,弟弟就收手再想其他吧。”
从语气中朱由检能听出,好皇兄并不认为自己能办成这件事,但朱由检却对自己有自信。
实在不行、他就叫好皇兄把自己的藩地封到大琉球去,直接提前登陆大琉球,招募饥民,开垦田地。
大琉球单单平原就可以开垦数千万亩耕地,只要人够多,他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开垦数十万亩。
只要这数十万亩开始有产出,那么后续就能扩大。
只要有百万亩耕地,哪怕三十赋一,按照大琉球的气候特性,一年贡献几万石粮食和十几万两杂项还是比较轻松的。
再说难听一点,他直接摆上水师,在那里做一个拦路虎,把郑芝龙的行当提前给干了。
虽然不如后世吹嘘的年入千万两那么多,但五六十万两也是有的。
各种加起来,六七十万两银子和几万石粮食,足够他养一支一万多人的人马了。
到时候大明真的要亡了,他就带着好皇兄,解放自己跑南洋去。
想到这里、朱由检便点头道:
“哥哥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就行了。”
“嗯……吃饭!”或许是对这件事不上心,朱由校见朱由检不再说后,便和他开始聊起了昌平的一些趣事。
也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文华殿的一个偏殿内,几名官员也端坐着,气氛严肃。
“景文兄,这次五殿下急匆匆的样子,恐怕又要掀起什么事了。”
殿内、最先开口的是方从哲,他称呼着孙如游的表字,而孙如游听到他的话后也道:
“细细想来,那浙兵本就是去了昌平后,才有了南下募兵的本钱,也才有了万岁妄图叫他们押运漕银北上的想法。”
“看来我们小看先皇留下的这两位了……”
孙如游紧皱着眉头,倒是左侧一名官员突然道:
“倒不如直接想办法,叫那五殿下妄图掌控御马监的想法破灭?”
“什么办法?”孙如游有些讥讽道:
“御马监本就是天子选锋,加上有自己的草场皇庄、可以说自给自足。”
“眼下又是五殿下掌兵,除非万岁对五殿下起了疑心,不然不可能叫五殿下从御马监中撤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