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大族出身呢。有个漂亮福晋不好好过日子,天天想些有的没的,他有想过人家女孩子的感受吗?
八爷在私底下叽叽咕咕地吐槽,云雯便笑话他:“那要是妾身是小门小户出身,八爷又当如何?董鄂家这门亲不算顶好地门第,在旁人眼中也是有实权的。八爷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
八贝勒就正了脸色:“爷是看中了福晋的容貌和品性。容貌这个是父母给的,跟门第可没什么关系;至于品性,教养所得,也许与门第有关,但也不能说绝对。只要福晋还是这么个人,四品官、五品官的出身,爷也高高兴兴娶回家宠着。五品以下就不说了,小门小户养不出福晋这样的大家闺秀。”
话都让这个人说尽了。
云雯锤了一下八贝勒的肩膀。两人趁着小丫头午睡的时光,耳鬓厮磨了一阵。
今年的春天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正月里老大、老十四的生日过去了。一月里老八自己的生日过去和三贝勒的生日也过去了。康熙爷才慢悠悠地从江宁织造发回来圣旨,表示自己将要返京,在京里过五十岁的万寿节。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看大家辛苦准备了万寿节,他也不会这么早回来,不如在江南锦绣窝里多呆几天。
于是八贝勒又忙活了起来,主要是礼部和内务府抢着拉壮丁,从菜品到杂耍,什么都要弄得尽善尽美的。八贝勒心里有些反感如此铺张浪费的喜庆仪式。这老爷子上一秒还朝着继承人磨刀呢,下一秒就搞这什么百子千孙父慈子孝的戏码,有意思吗?
然而八爷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什么时候只能和光同尘。大清入关以来,第一次举办皇帝的五十大寿,这不光是给父亲办寿宴,也是大清国运稳固的象征之一。在大家伙都期许着这场宴席能够带来和平盛世的时刻,表现出自己的不同观点不叫“清醒”,反而会显得“愚蠢”。
五十大寿的筹备工作,太子不在京里,而索党元气大伤,于是直郡王就再次高调了起来,事事挑头,甚至启用了几个明珠时代的幕僚。不过留京的几个皇阿哥中,只有老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剩下老五、老七、老八、老十几个,都是一脸“好好好”的模样。
不过有一天八贝勒出宫前被三阿哥拉住了。“你真要跟着老大干?”三哥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我可求求你们了,太子刚刚吃了教训,你们又跳起来,非得往皇阿玛心里不痛快的地方使劲啊?明珠怎么失势的?能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老八一时有些看不懂他:“三哥这是什么话,除了万寿节宴席的事儿,我不懂这里头的道道,这才听大哥行事。总归他年长,十年前四十大寿的万寿节他经历得比我们多。但旁的公事,弟弟一直是秉公办理的。想来五哥、七哥亦是如此。三哥说的什么意思呢?”
三贝勒气得直跺脚:“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能干得很。说你愚钝吧,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太子已经拿定主意要献西藏活佛的遗物了,老大就整个舍利子,这不是打擂台是什么?万寿节才是最挑事儿的场合。”
“那……我也不好控制大哥送什么呀?”
“你……你……哎呀!”三贝勒气得一拍大腿,“老八你真是奸猾,爷……爷就是心疼皇阿玛。”放完这句狠话,三贝勒扭头就走。
留下八贝勒丈一和尚摸不到头脑,怎么都想不明白三贝勒跑他跟前说这一通是想要干什么。“你们都是坏人,不像我,我只会心疼皇阿玛。”怎么有股茶茶的味道。也许三阿哥从小的宿敌四大爷能够看穿老三的用心吧,但可惜四大爷跟着去南巡了,并不能够跳出来给八爷解惑。
八贝勒的手指摩擦着朝珠。怎么办,手痒了,又想给四哥写信了。
不过,外头的这些唇枪舌剑,被关在府中的景君小姑娘是无从得知的。她正在被亲亲额娘训练抓周。
“针线虽然好看,但不是最好的。”额娘说着,将那精致漂亮的小穗子小荷包往地上一扔。同时被扔到地上的还有五颜六色的云锦小帕子。
“胭脂水粉,落于下乘了。且咱们景君天生就好看,不怎么需要这些个锦上添花的玩意儿。”于是珐琅的胭脂盒子和小琉璃瓶装的香水,也被出局了。
“算盘代表能够管家理事,可以抓。”小金算盘被留下了,但亲亲额娘表示这还不是最好的。
“额娘给你放一本《论语》,一本《诗经》。这两本都是五经之一,且是教人家国道理的,最好抓书。”
“《三国演义》的话本子,是你十五叔起哄要放的,但女孩儿抓这个,命途有些坎坷了,不够好。比不上《诗经》和《论语》。”
“嫂嫂这话就说得狭隘了,我就觉得《三国演义》的权谋斗争写得好看。”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相比额娘暖融融的温柔,多了几丝清冷的凌厉。说话的正是八公主,也就是景君小丫头的八姑姑。
虽说八公主是养在深宫里的公主,但在这种皇帝不在京城,小猫小狗可以称霸王的特殊时期,八贝勒假公济私,接妹妹出宫来做客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宫里老太后在经历了温宪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