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事,又有救驾之功,朕都记在心上。”
这话听着不显,然而蕴含的意思可是巨大的。
作为光头阿哥,四阿哥的府邸是按照贝子的规格来建造的,如今又扩了两重,那就是多罗贝勒的规格了。这相当于已经许诺了一个贝勒。小八爷的府邸没有明说,但按照康熙特意跟四阿哥放在一起提及来看,应该也是一个贝勒。
要知道,大阿哥胤禔号称“大千岁”,又有纳兰明珠作为靠山,其府邸也不过贝勒的规模。在没有正式封王前,这已经是内务府敢在逾制的红线内造出的最大规模了。
康熙爷对待立了功劳的儿子还真大方,比对待后宫大方多了。
两个皇阿哥对视一眼,一眼就知道对方已经听懂了皇帝爹的潜台词。于是很有默契地谢了恩。小八爷仗着从小在康熙面前卖萌讨巧的惯性,还能说笑两句。
“这怎么好意思呢?哎,可惜山西震得什么好东西都没了,不然定要给皇阿玛带点土产的。”
进入到这个环节了,康熙爷也乐得顺势取笑儿子:“快别贫嘴了,本来还有一把万民伞当土产的,这不被你撕成条做绷带了吗?”
小八爷瞪大了眼睛:“皇……皇阿玛……”
“你皇阿玛什么不知道?去,回书房念书去。今儿祈晴,你们的兄弟也才刚回宫呢。”
得了,嘴上说着“儿子瘦了,该补补了”,下一秒就让你去上课写作业,这可真是亲爹。四大爷拉着一脸“我被世界欺骗了”的八弟,回了隔壁尚书房。
外头雨还在下,在天坛祈求天晴并没有产生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哪怕是皇帝带着儿子们全体出动,给足了诚意,物质世界也不随精神活动而转移。
书房里到的人不多,至少在今天这种日子,外头亲王家的孩子是缺勤的。大阿哥、三阿哥早就不上学了,不过桌子还在。就像四阿哥如今来读书的时候也很少,但桌子也依旧在一样。老五、老七、老九、老十一都没过来,十四也不在,这几个都是额娘的宝贝儿,许是被留住换衣服了。
早早到书房的反而是十二、十三这两个。尤其是十三,可以说是模范生了,就算没有师傅看着,也在认认真真地诵读《四书》。十岁的小男孩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十二阿哥一手抓着糕点,一手在练字。看见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前一后进了屋,连忙把糕点塞进衣兜里。
小八爷笑道:“四哥真是积威深重。这都离开多久了,小十二还是怕您。”
被戳破的十二阿哥胤裪陷入了纠结,这糕点是拿出来好呢,还是不拿出来好呢。
四大爷扫了一眼八弟:“贫嘴上瘾了是吧?”
小八爷闭嘴,装正经。这时他才发现,屋里除了十二和十三,还有一个十阿哥胤俄,就趴在后排的桌子上。走过去一看,发现老十在玩墨水,一本书都被涂得不成样子了。他穿的衣服是皇子朝服,一看就是跟去天坛祭天时穿的那一身,下摆都是湿的,一路湿到了膝盖的位置。
小八爷一直上翘的嘴角一点点落下来。
曾几何时,十阿哥也是额娘的宝贝儿啊。
“你起来。”小八爷说,“哥哥带你去换身衣裳。”
十阿哥仰头看他,手依旧握着毛笔在书上乱画。“八哥回来了。”他说,声音有气无力。
小八爷不跟熊孩子废话,他抓住小十的肩膀,把他拎起来就走。别说十阿哥如今瘦了好几斤,就是他没瘦的时候,小八爷抓他也跟抓小鸡似的。
“四哥,我去处理些私事,一个时辰就回来,你帮我跟师傅请假啊。”
四阿哥虽然主要注意力在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身上,但也不是没发现老十在做什么,此时见八弟要管,便也放心由他去。“知道了。”
小八爷顺着这句“知道了”留下一个笑,脚上却一刻不停地往外走。到了外头自有太监帮忙撑大伞,轻易打不湿什么。
小八爷没有给十阿哥点穴位,然而从前的小魔王此时却分外安静,或者说,麻木,就任凭小八爷扛着他走。
他是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小八爷将十阿哥带到了十阿哥自己的院子里,屋里的嬷嬷看到了,慌慌张张地迎上来。“皇子阿哥怎么穿着湿衣服去尚书房?你们不要当旁人是瞎子好不好?”小八爷说,他一向宽和的,这么说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十阿哥屋里的嬷嬷看上去欲哭无泪,她们的小爷一向说一不二的,他要去尚书房,奴才们哪里敢劝?
“你先拿热水擦擦,把衣服换了。”小八爷说,他本意是想将小十交给嬷嬷和宫女的,但看这一屋子死气沉沉的样子,到底是改了主意,自己带人进了里屋。
温僖贵妃钮钴禄氏还是有些底蕴的,留给十阿哥的人手不乏忠于职守之人,桌上有点心,灶上常备热水。不过这些人跟十阿哥之间的气氛都很丧,那问题就主要出在十阿哥这个当主子的身上了。
小八爷撸起袖子,往浴桶里倒了热水,调节好水温,然后将小十剥光了丢进去。小十跟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