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随着意识的移动,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鞋底和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
空旷而又寂寥。
苏写凉醒了,又好像没醒,她睁开双眼入目一片黑暗,用灵识打量依旧是如墨一般的黑,前方找不到一点光线。
我这是在哪里?
她的神识仿佛在黑暗中移动,又好像看不到终点,她不是跟阿爷在后山一起封印了那个东西吗?后来脱力晕倒了,阿爷应该会把自己带回村里的,现在这是在哪儿呢?
不知走了多久,依然是只有脚步声在回荡,她不知疲倦地向前走着,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她感觉到锁骨下面的胎记变得灼痛,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所触之处灼热感从指尖瞬间传遍了全身,恍惚间她发现眼前的黑暗似乎正在消退。
黑暗消退的速度很慢很慢,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了黑暗中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灯,灯的光束下孤零零地摆放着一把钥匙,这把钥匙的形状竟然与她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前行,一步、一步,她推开黑暗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桌上的那把钥匙。
锁骨下的胎记变得越发地灼痛了,桌上的钥匙闪烁着墨蓝色的光芒与胎记呼应起来。
一阵蓝光闪烁。
钥匙与她的胎记融合在了一起。
眼前无尽的黑暗似乎又消退了一些,慢慢地露出了一座外墙,黑暗里看不到头,这座墙由不知名的材料所搭建的,墙的中间有一扇门,用十几根大黑柱焊成了网格形状,门上突兀地几根尖刺闪烁着凌冽的光芒仿佛在告知世人,这里一个禁地。
哪怕在村里老人熏陶下的苏写凉自认为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些材料,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在黑暗里行走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神识,她手握着钥匙吃力地往前走,想要看清黑暗里的这座房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她昏迷后会出现在这里。
越是接近这堵墙,她的神识撕裂得越发的严重了,终于她看清了门上的一个字:
狱!
这是什么狱?
看到了那个狱字以后,她的眼前一花了,前面好像还有几个字,到底是什么字?可惜她的神识无法支撑她再继续看下去。
“咦,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熟悉的气息?”黑暗中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
“你被关傻了吧,几百万年了鬼影都没有一个,怎么会有熟悉的气息呢。”
“我真的感觉到了似乎是我本源的气息。”
“似乎,我也感觉到了……”黑暗深处传来一句话。
“不止是本源,还有那东西的味道,很淡也很臭。”
“怎么会有人来到这里呢,他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该来的总会再来,来不的就不来了,几千万年了,急什么。”一个悠悠的女声从黑暗的最深处传来。
“也是……”
几句话后,声音消失了,这片空间再次陷入漫长的黑暗和寂静,似乎这才是这片空间的本质。
“阿凉、阿凉”
陷入黑暗中的苏写凉恍惚听到焦急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怎么了?他们不是在内山重新封印那东西了吗?
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经过几番挣扎以后终于看到了光明。
“阿爷,我这是怎么了?”
苏写凉睁开眼睛后看到自己躺在村里的神庙中,村里的老人都围着她等待她醒来,有一道目光从神座的角落一直注视着她,慈祥、欣喜又担忧,复杂的情绪让苏写凉摸不着头脑。
“昭明,去给阿凉倒杯水来,有些事你们也该知道了。”
这时,坐在神庙角落里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开口了,他很瘦,两眼凹陷,外露的手像两只干枯的爪子,若是不说话很容易就被人忽视去了。
“是,二太爷。”
齐昭明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去给苏写凉倒了杯水。
神庙很是破败,但清扫的很干净。四周的墙壁斑驳,偶有几处露出了里面的红砖,庙里只有简单的供台,正堂中供奉着几座神像,中央两座最大,其余的偏小一些,黑衣服的二太爷就坐在神像下面闭着眼,仿佛融入了背景之中。
苏维新把孙女儿扶起来靠坐在一侧的墙上,齐昭明正好倒了水进来递给苏写凉,她接过水感激地看了一眼齐昭明。
神庙中此刻共有十三人,二太爷没有发话都没人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待苏写凉喝完以后,二太爷睁开了眼睛,和一身枯槁不同的是他的眼里仿佛容纳着世间万物,他静静地看着众人,许久眼底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交代阿凉。”
二太爷见苏写凉醒了便对众人说道,他是村里最高辈分的老人,他发话了众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有苏维新出去之前看着自家孙女有些担忧。
接到阿爷的眼神,苏写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