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一时间,开会的这处场所,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
像刘光福这帮城里来的工人,倒是没觉得什么。
甚至。
个别人还认为,牛大胆跟马仁礼,是小题大做了。
不就是半袋子粮食嘛。
多大点事情。
可是。
像吃不饱、老干棒这帮麦香岭当地的农民,可就脸色大变。
他们是饥荒年走过来的,更知道一粒粮来之不易。
而且。
存放在大队粮仓的那批粮,可是用作来年的种子的。
丢了半袋子粮食,这就等于丢了半袋子种子,来年就少收不知道多少粮食了。
短暂的安静很快被嘈杂声打破。
一个个在私下讨论起来。
“粮仓的种子被偷了,真的假的?”
“你没听牛队长说嘛!据我所知,牛队长可不是喜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主。”
“天塌地陷了,天塌地陷了。那可是来年的种子啊。哪个缺德的玩意儿,竟然打起粮库这批种子的主意。”
“谁说不是!”
“最好别让我发现是谁干的,不然,我打断他的胳膊。”
…………
这帮麦香岭的农民义愤填膺着。
可是,像赵二愣、牛有德等人,一个个却是嬉皮笑脸。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少了小半袋粮食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还开会通知。”
“谁说不是。我看,搞不好,就是那姓牛的,监守自盗。”
“有这种可能,太有这种可能了。监守自盗的多了。”
“我说这姓牛的咋那么缺德,自打咱们下乡,就用窝窝头来打发咱们。白面馒头是一个没见到不说,窝窝头还不管饱。原来,这厮竟然是这种人。这就说的过去了。”
“傻柱,你咋不出声,不会是你偷了粮仓那半袋粮食吧!”
“我去你的阎解放,诚心找茬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
讨论来,讨论去。
城里下乡来的阎解放一波以及麦香岭本土的一波,两拨人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吃不饱,大嗓门的来了一句:“大胆哥,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那是半袋子粮食的事嘛!那是乡亲们的命啊!无论如何,也得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
吃不饱还冲着大家伙道:“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老少爷们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
“吃不饱说的没错。”
“牛队长,此事绝对不能当做啥事都没发生。”
…………
眼见得那一个个的群情激奋。
牛大胆知道,自己再说不点什么,只怕就无法控制眼下的气氛了。
只见的牛大胆压着手:“父老乡亲们,都安静一点,听我说。大家伙的心情,我能理解。咱作为农民,粮食是啥,那就是命啊!现在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牛大胆作为生产队队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该是他牛大胆的责任,他也没逃避。
在道出自己的责任以后,牛大胆话锋一转:“至于粮仓失窃一事,我已经与马副队长商量过了,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然后给乡亲们一个交代。还请老少爷们们,能够理解,能够支持。如果有谁有线索的,可以提供到大队部。”
…………
“粮食失窃!会是谁干的呢?”
王近邻端着下巴,暗暗思索着这件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
此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
毕竟。
麦香岭大队粮仓那可是麦香岭村的命根子。
哪怕,这段时间,牛大胆、马仁礼经常带着猎户外出消灭野狼隐患,但是仍旧没放松对粮仓的监管。
民以食为天。
老百姓对于粮食格外看中。
在粮库这件事情上,牛大胆跟马仁礼绝对不会粗心大意。
而且。
据他王近邻所知。
麦香岭大队粮库的钥匙有两把,分别保存在牛大胆跟马仁礼手中。
也就是说,别人想从大门进入粮库,只怕是不容易了。
粮库上方倒是有个通风口,可是那通风口就算能爬进去一个大人,想要再从粮库出来,就不容易了。
昨天晚上,阎解放那几个,虽然有出去,但是只不过是去厕所,时间很短,因此不具备作案时间。
“难道是傻柱他们,亦或者是麦香岭本土居民做的?”
王近邻喃喃自语着。
在他的印象之中。
麦香岭在饥荒年,曾经还真发生过村民集体抢粮事件。
不过。
后来被牛大胆带着闸刀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