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看他这举动,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
谷雨并不多言,只是接过纸条打了开来。
果不其然,纸条上正是写着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我已经打探过了,平常就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今晚吴四宝设宴招待他们,估计他回去的时间会比较晚。”
不等谷雨再次开口询问,老秦又是继续说着苟旬的情况。
“嗯。”
谷雨应了一声之后,向老秦要来火柴将那张纸条给点着了。
等待纸条燃尽,谷雨起身准备离去。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说着,便向着外头而去。
不过刚刚走了两步,老秦又是在背后叫住了他。
“还有事?”谷雨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
“实在没有办法阻止吴四宝的手下杀人。”
老秦带着些许歉意说道。
谷雨这些天不去76号,并不代表就彻底成了聋子瞎子,有些事情多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就今天监狱发生的那些事情,连一处处长万浪生都要避其锋芒,何况只是一处一副大队长的老秦了。
所以啊,他能隐忍藏身其中,为他提供这么多情报,已经实属不易了。
“老秦,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不用太过自责。”
谷雨说着,转身走了回来,抬手轻轻的在老秦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再次转身而去。
昨晚有个糟糕的夜晚,今天却是极其美好的一天。
一整天的时间,吴四宝让苟旬在监狱连杀二十来人,心情为之大好,昨晚的那些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当然,今天他在监牢之中大开杀戒,也并非全部是因为昨晚的缘故。
自当汪季新政府推行中储券以来,他本身就跟随着李士群多有参与其中。
这一段时间和军统的交锋中,警卫大队也颇有损失。
为此,他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然而苦于没处发泄,只好将怒火埋藏在心中。
就从昨晚他的行事来看,视人命如草芥,这很明显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报复。
或许跟谷雨和林其书阻击他们有一定的关系,实则这关系并不大。
要说吴四宝其行事风格,实则比李士群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他还跟着季云卿之时,自身并没有太多嚣张的本钱,倒还知道蜷起尾巴来。
可当季云卿将他推给李士群之后,就跟着其一起狼狈为奸。
李士群也堆起颇为信任,很多不便于他出面的事情,尽都是交给吴四宝去做。
前言有说,吴四宝是李士群手下第一条恶狗,一点也不为过。
因此,正是有了这层关系,他更是嚣张不已。
一处处长万浪生也要给其几分薄面,足可见一斑。
今儿对他来说,犹如打了一场打胜仗一般。
监狱中血流成河,他就更加的兴奋不已。
于是晚上收工之时,就带着一众狗腿子潇洒去了。
苟旬作为他眼中的功臣,今天自然也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对待于他。
本身苟旬就唯他吴四宝马首是瞻,今天再得吴四宝夸奖,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虽然没有明说今晚的晚宴是专门为他而设,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吴四宝对他的犒劳。
就这样,在众人的轮番攻势之下,苟旬今天喝的就有些多了。
喝完酒,有人提议今晚找个地方搂着女人睡一觉得了。
然而,就算醉醺醺的苟旬,也立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是他不好这一口,而是他很清楚,日子不该是这么过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当然很是快活。
但是,万一那天身上没有钱财傍身,还他妈的怎么快活?
到那时,岂不是望着女人空流泪?
今天能省就省,尽量把不花的钱都攒下来。
只要手上有钱,哪怕是自己七老八十,还怕找不到姑娘伺候?
因此,他就此养成了一个习惯。
场面的事情,可以不去的就尽量不去。
吴四宝给的打赏钱,能揣在兜里的就尽量揣在兜里。
酒足饭饱和众人分别,苟旬抬手招了个黄包车就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赶着。
不多时间,到达了住所,打开大门一摇三晃的往正厅走着。
苟旬住的地方,条件也不算太差,闹市中的一处小院子。
院子虽说不算太大,但一个人住着,就显得有些宽敞无比了。
推开正屋房门,苟旬习惯性的拉了一下电灯,屋内的白炽灯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