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事情再次被反转了过来。
既然刚刚的那两件事情不成立,但是谷雨轻视新政府的官员,已成既定的事实。
不管他如何狡辩,都是撇不清的。
何况鲍文源也不是胡搅蛮缠。
不管是封建社会,还是现今这汪伪政府中,民不尊官那就是大不敬。
对待大不敬者,刻意视情况给予一定的处罚。
鲍文源只是准备将谷雨赶出德兴馆去,事情并不算过份。
但是他确实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按理来说是可以直接抓起来的。
面对着这一番说词,谷雨终是开始重视起来。
刚刚鲍文源一言不合就指使手下打人,他还以为他是没有脑子的草包。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如此有头脑。
难得啊难得。
不得不说鲍文源勉强能算一个对手。
不过若是想要靠此就能压倒自己,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真以为自己没有半点凭仗就敢来着德兴馆。
你们都以为我是送上来给李士群打脸,让他威风威风?
我谷雨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当时对付影佐祯昭如此,对付丁默邨同样也是如此。
“李次长,鲍部长。”
“若说我今天是代表周主任来此的,不知你们会有何感想?”
谷雨笑笑的说道。
“你代表周主任?”
“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周主任今天没有来,你就可以随意扯上他的名头,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鲍文源一听,当即就忍不住讥讽起来。
诚然你曾经跟周佛海走得挺近,可是这次上面要升任李士群为警政部次长,我们这位周大主任做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做好吗!
最后不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士群升任,对你的请辞也是不闻不问。
难道这还不够说明情况?
谁最为重要,还不够明显?
李士群一听,也是一脸失望至极的样子。
“谷雨,过去师父还在之时,我敬你为师兄,什么事情都还让着你。”
“可是师父一走,你自己又做过什么?”
“师父的仇是我李某人的报,跟你有关系吗?”
“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除了会做出一副很是伤心的样子,什么也没有做。”
“你说你对得起师父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你现在新政府中无官无职,还想要跟周主任扯上关系,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说到最后,李士群更是痛心之极的样子。
“谷雨,今天我们尚且念你年轻不动规矩,你主动跟大家认个错,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要不然就别怪我这个当师弟的不讲情面,就算是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骂名,也要替师父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孝之徒。”
长长的一番话说下来,李士群说得是情深义重,好似一切皆是为着谷雨好一般。
谷雨也好像真如他所说的那么不堪一般。
“哎!”
谷雨闻言,不住的叹气摇头。
人啊,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
李士群就是如此。
一朝得势,就以为全上海滩他说了算一般。
76号这一某三分地都还没有耕耘明白,就想着更大的舞台。
是!
承认你今天高升。
甚至你明天也可能真成为了警政部部长。
然而又能如何?
骄傲自负自满,那才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谷雨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二楼那临近楼梯的一直禁闭着房门的包房,朗声就喊道:“看戏是不是看得有点太久了?”
看戏?
听闻着这些字眼,众人一阵茫然。
难不成包房里面还有其他不成?
怎么没有听下面的人说过?
李士群几人很是不解的望了过去。
只见寂静数秒过后,那间包房内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众人分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了。
房门打开,门内立着一年纪二十七八,身着深色立领中山装的男子。
男子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
瞧见来人,李士群等人顿时一惊。
“曾秘书!”
李士群喊了一句,又是赶紧走了前去,慌忙问道。
“曾秘书何时到的?”
曾秘书是谁?
听到这个称呼,很多人都懵了。
看着李士群的对待此人的态度,似乎还很是尊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