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人独自进京倒也无妨，可若是有带兵马……”
江昱谨沉吟了片刻，给了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他没有将话说完，剩下的，需要卫晋自己去猜。
卫晋听了他的话，眉头蹙的越紧。
“朕交给你去查，务必要查出马子航入京的原因！”
马家，有些恃宠而骄了……
卫晋心里对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马家产生了不满。
“喏。”
江昱谨帮卫晋按着肩膀，嘴角划过一抹沉冷的笑意。
当初的纳兰一家，就是马家未来的下场。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让后宫的外戚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
不管马子航是为了何原因，他私自进京，都触犯了皇帝的底线，只会加速马家的灭亡。
但江昱谨也清楚，如今马家手握兵权，要处理，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下午，尽管卫晋不愿，还是带着江昱谨去了太后的安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身子骨可好些了？”
“今日好了许多，多亏了谨公公的药。”
“谨公公可是个宝贝，皇上你可得好好待他。”
……
两人含笑聊着家常，字里行间都是对江昱谨的满意。
这恐怕是面和心不和的两人，唯一的共通点——认同他。
“皇后今日来找哀家抱怨，为何将寿宴交给了谨公公，皇上认为，哀家该把寿宴交给她吗？”
端木芷话锋一转，淡漠问道。
卫晋眉头蹙了蹙，因为马子航私自进京一事恼怒的他，此刻自是不会帮皇后说话。
“既是交给了谨公公，那便由他去办便是了，也不看看她去年主办的寿宴，糟糕透顶。”
“皇后哪哪都好，就是太好强……若是伶妃……”
端木芷蓦然提起被打入冷宫的纳兰伶，幽幽叹了一声。
冷不丁提起自己愧对的女人，卫晋眉头一蹙，眼中溢满不喜，干脆不搭腔。
太后见他神色不对，也没再开口，可面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可以说，让两人越发不和的导火索，就是纳兰伶。
纳兰伶是端木芷的远房表亲，是端木芷做主选进宫的。
她得宠，家中父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其父和其兄为人清廉，刚正不阿且文采出众，提出了许多对国家对人民都很有用的改革方针，受到了百姓的尊敬和喜爱。
可以说，纳兰尚书一家在民间的威望，甚至高过了皇帝卫晋。
因为端木芷的偏爱，她甚至越过了卫晋自己选择的皇后马芸昭，将封印教给了卫淮的母亲纳兰伶。
也是这一举动，让卫晋的不满彻底爆发，最终纳兰一家被彻底连根拔除。
皇宫遍布多方势力。
但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在太后端木芷和皇帝卫晋这儿。
端木芷并不是卫晋的亲母妃。
端木芷当年被卫晋的母亲设计陷害滑胎，且终身无法再孕。
事情被揭发后，先皇大怒，处死了卫晋的母亲。
而端木芷‘以德报怨’提出养育卫晋，先皇被她的善良感动，将她封后，从此独掌后宫。
端木芷倒也不曾虐待过卫晋，两人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端木芷野心不大，并未觊觎朝纲，一门心思将权利放在后宫。
而卫晋不喜她连今晚要上谁的床都被太后掌控，母子之间的矛盾也是越演越烈。
他确实很喜欢卫淮的母亲纳兰伶，却没有喜欢到能够容忍到纳兰家威望高过自己，以及后宫被太后掌控的地步。
大鱼争斗，最终牺牲的，不过是纳兰家这个小虾米罢了。
“传膳吧。”
端木芷悻悻然对身旁伺候的嬷嬷说道。
江昱谨站在一旁用心伺候着两人用完膳，临要离开的时候，端木芷又开口了。
“如今皇上你只有两个公主两个皇子，要多多努力，为卫家开枝散叶才是……”
太子和卫淮之后，皇家再没皇子皇女出生。
因为卫晋迷上了长生不老，开始禁欲。
在江昱谨未曾跟父亲章乾坤学本领之前，卫晋一直在乱吃药。
乱用药导致了他的身体迅速溃败，也是这几年靠着江昱谨的调理才缓过来些。
前期是主动禁欲，而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不能人道这个事儿，是断不能让外界知道的。
卫晋一直藏着掖着，甚至连江昱谨都没有告知。
如今又被太后提及，他心中越发不悦，几乎是甩袖离去。
送他回了乾坤宫后，江昱谨终于下班。
他火急火燎赶回自己的屋子。
而卫晋在他离开后，突发奇想命令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脱衣服。
在惴惴不安中，小太监将衣服全部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