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洛京,繁华得不似人间。
月河畔,温柔乡,正在举行一场盛宴。
商烟看着眼前明显被添了东西的茶,静静坐了半个时辰,等茶水完全凉了,才终于端起来喝了下去。
旁边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的老鸨这才笑开了花,
“我的好姑娘,今夜过去,你就等着享福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口开得极低的襦裙,和束的极紧的腰肢把她的身子勾勒的婀娜风情。商烟拿起轻纱缓缓地缠在手上,不动声色地遮住了手指上的老茧。
“**,我待会儿该做什么?”
商烟怯生生地抬头,眼睛里像是含着泪,带着姑娘初经人事的迷茫。
老鸨看她这副可怜模样更是心花怒放,这么勾人的花魁娘子,头一次还愁卖不出去个好价钱?
“我的姑娘诶,你待会儿就好好的跳支舞,然后坐等着贵人上门就是了!”
她身段好,腰软,跳的舞迷死了一众嫖客,长得又叫一个沉鱼落雁,老鸨死死把她压了三年,养的像个熟了的桃子,娇艳欲滴了才肯让她接客。
眠柳楼是洛京最大的勾栏,老鸨用足了力气把她这位花魁娘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才引来了今日的盛况。
今晚,商烟将迎接她第一位客人。
她在衣服上都熏了香,舞袖挥洒间暗香弥漫,迷了一众富贵公子哥的眼。
台下,穿着玄衣的男人死死盯着台上女人蹁跹的身影。
旁边随他一道而来的公子哥儿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男人讳莫如深的表情,
“少见啊,裴小将军居然也会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看?”
裴远渡拳头捏得死紧,侧身低声对身旁的人说,
“殿下,这个女人,能否让给臣?”
萧致大笑了三声,眼下纵欲过度带来的乌青都跟着抖了抖,已然带了几分阴沉。
“你可知道,孤今日前来,为的就是这花魁娘子。”
裴远渡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怀里就倒进了一个娇娇软软的人儿。
正是方才还在台上跳舞的商烟,中了烈性春(和谐)药,这会儿浑身发烫了。
商烟在心里暗暗骂了老鸨几声,她一个习武之人都扛不住的腿软,可见老鸨给她下药的时候是真没手软。
她讪讪地笑,颇有些心虚地抬手跟他打招呼:
“公子晚上好啊~”
萧致被这变故惊了一下,颇有些扫兴的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裴远渡皱眉看他,竟是直直起身,任由怀里娇花一样的姑娘从自己怀里摔了下去。
萧致嗤笑一声,觉得扫兴。
“这姑娘赏给你了,孤回宫了。”
裴远渡低头送走了太子爷,才面色复杂地转头去看躺在地上的商烟。
本就热闹的大厅因为商烟这一摔嘈杂了起来,有人不住地偷偷瞟着商烟轻薄衣衫下的身体。
裴远渡沉着个脸,脱下外袍把商烟从头到脚裹住抱了起来。
被摔了那么一下,商烟觉得头更晕了,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身体也越发燥热。这姑娘惯不会委屈自己,哼哼唧唧地在人身上蹭,像只家养的猫儿。
她凭着脑子里最后一丝清醒再次在心里狠狠骂了老鸨一通。
此刻正站在台后偷乐的老鸨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能不乐嘛,从不近女色的新热武将刚才行动之中,可是要了这丫头呢!
老鸨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施施然走到了裴远渡面前,
“小将军,您福气真好,我金尊玉贵养了三年的姑娘就这么跌到您怀里了,”
裴远渡抱紧了手里不安分的姑娘,心情相当燥郁,
“少废话,带我去她房里。”
商烟的闺房里燃着助情的香,裴远渡把商烟丢在了床上,她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的还想往人身上爬。
裴远渡额角跳了跳,伸手抓过小几上的茶盏就往商烟脸上倒水,顺手把燃着的香炉也熄灭了。
茶水冰凉,商烟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一瞬间。裴远渡嫌弃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从背后抱着她,拽着她的双手,打了一套拳。
是的,打了一套拳。
商烟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逮起来左勾拳右勾拳,懵的不行,脑子也清醒起来。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女人的嗓音娇柔中带着沙哑,与眠柳楼其他姑娘们的声调如出一辙,一听就是被刻意训练过的,刺的裴远渡心里一紧,手上力气也大了些。
商烟娇哼一声,背靠着男人炽热宽厚的胸膛,体内愈发燥热。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多动动,发发汗,药性自然就解了。”
话音未落,裴远渡就扯着她做了个弯腰出拳的大动作,让商烟此刻本就难受的身子愈发不爽快,哎呦的叫唤了一声。
裴远渡顿了顿,放开了她,在她身后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