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墨皓辰除了带上秦梳桐去祭祖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天天接见上门来拜会的朝臣和各路将领,基本上都是些客套的祝福语,鲜少有听八卦的时候,所以秦梳桐在露面了两次之后觉得没意思便不去了,墨皓辰在前厅接见的时候,她就窝在自己院里做其他事情。
最近她突发奇想,想绣一张手巾送给墨皓辰,古代姑娘们表达感情不都是送什么绣品之类吗,她以前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俗气,没想到她也有俗气一把的这天。
于是便缠着月桂教她绣花,起先她是想绣什么凤穿牡丹鸳鸯戏水之类的,结果月桂在教授了她几天后突然对她说,王妃,您还是干脆就绣个字吧,王爷拿着您绣着字的手巾也会觉得感动的。
她大受打击,不相信自己一双在后厨覆雨翻云的手,还治不了这堆丝线了。她从白天练到晚上,甚至是墨皓辰就寝之后还在隔壁屋子练习,好几次被他强拉着睡觉。
终于在正月初十这天,她从身后扭扭捏捏地掏出一张已经已经被蹂躏地全是皱褶的手巾塞到墨皓辰手中。
“别嫌弃,我已经很尽力了。”秦梳桐偏着头望着别处说。
墨皓辰不明就里地展开手里皱巴巴的手巾,忍不住笑出声,只见纯白的手巾角落里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从桐花,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桐”字。
“真够难看的,这针线是造了什么孽。”墨皓辰笑着说。
“嫌弃就还我,这可是我这辈子的孤品,呕心沥血之作!”秦梳桐作势就要去抢回来。
“谁说本王嫌弃?你废寝忘食之作,本王必定好生收藏。”说完,他小心地将手巾叠起,收入袖袋中。
正月十二,秦梳桐在小厨房里守着一锅佛跳墙,前院有下人来说王爷传话让她过去。
她知道他在见客,而之前她也向他明确表示了不再露脸了, 不知是如何重要的客人,偏让她去。
净了手,她纳闷地走过去,远远看见前厅之内坐着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她出现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眼神有点探究的意味。
墨皓辰把她招过去道:“桐儿你过来,本王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白尚书家的公子,白吟霄,也是本王幼时玩到大的好友。”
白吟霄站起来,礼貌地向她躬了躬身。
白尚书?白吟霄?这字辈一听就跟白吟霜有关。拒了妹子,又来个兄。看来墨皓辰还真的和白家渊源颇深。
秦梳桐抬眼疑惑地望向墨皓辰,接受到她的眼神,他迟疑地点了下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微微颔首示意。
两个男人重新落座,秦梳桐也坐到了墨皓辰的身边。
白吟霄道:“末将在驻地的时候,听闻殿下娶得娇妻,人前更是夫妻和睦,今日一见王妃,果然是惊为天人。”
秦梳桐客套回了几句话。
墨皓辰对秦梳桐道起过往:“你别看白兄长得斯文白净,可是我朝一员猛将。三年前洄水一战,本王中了对方诱敌之计,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幸亏得白兄前来搭救,不然今日你也见不着本王了。本王同他,乃过命的交情。”
白吟霄拱手谦虚答:“殿下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倘若没有末将,也必能凯旋而归的。”
呵,这是用过往套恩情来了,这妹子没干成事,叫兄长出面了?
“白兄在外任期已到,战功显赫,这次回来应该就久居京中了吧,本王即刻上书,给你安排个值当的职务。”墨皓辰道。
白吟霄倒也不推辞,拱手谢过:“忆起幼时,殿下你同我与霜儿三人一同在书院无忧无虑,霜儿总是跟在你后面让你教她骑射......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了,你也娶妻了。霜儿当时还天天吵着要嫁于你呢......”
秦梳桐竖起耳朵。果然是带了任务来的。她不语,眼角余光瞄向墨皓辰看他的反应。
只听墨皓辰爽朗笑道:“幼年时光确实有趣,但你我皆成年,现在也背负了各自命运之职了。”
两人又聊了些旧事,在秦梳桐听来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她还想着厨房里的佛跳墙呢,加了这么多好料,别给干废了。
她不着痕迹的踢了踢墨皓辰的腿,然后看他一眼。
墨皓辰立即明了她又坐不住了,于是颔首示意她可以走了。收到讯息之后她迅速站起,向白吟霄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出去。
她一走,身后的白吟霄也起身告辞。墨皓辰也未强留,任由他离去。
秦梳桐惦记着她灶上的锅,疾步向褚玉苑而去。
“王妃请留步。”一个冷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秦梳桐驻足,回首,看向身后的男人。她冷笑,果然是坐不住啊。
白吟霄上前两步,走到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果然是颇具姿色,难怪把冷漠的殿下都勾了去。”对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秦梳桐笑道:“白大人截住本王妃,恐怕不是为了评头论足吧?”
白吟霄答:“确实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