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心想,原主这爹也算是尽了力,只说是乱点了鸳鸯,也不管两人是不是有感情基础便生拉硬拽到一起,也生生地把原主给逼来投湖。
于是她假装擦了擦眼角道:“父亲也是一片苦心,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可惜去得这么早,也不能让我们尽孝跟前了。”
秦梳榆拍拍她的肩膀道:“这次回京,看到你是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便好好当个王妃,安心在京中生活。至于你后来要我打听爹的那位同乡傅叔,其实我后来也是寻到他了的,他并未回老家,而是去了吴州,他说当年朝廷能答应这件事情,其实不是皇上的主意。”
“不是皇上?”秦梳桐有点惊讶。
“嗯,”秦梳榆见她吃惊又说,“当时傅叔去见了皇上,皇上骂他个狗血淋头,说他唯一的兄弟堂堂翼王如何能娶商户女,便把他打发走了,可后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赐了这门婚事。”
秦梳桐沉思,既然不是皇上的意思,而墨皓辰也是不知情的,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就只有一人了:赵太后。
那个深宫中的妇人,以一己之力让自己两个儿子身居高位,确实是有点手段的,看似不问政事,却凭自己的手翻云覆雨。
她和墨皓辰都是棋子。
秦梳榆见她沉默不语,猜测她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便说:“其实不管这亲事是如何得来,你现在过得好就行了,有的时候不必活得太清醒,会累。”
秦梳桐抬头笑颜如花道:“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定不负爹的期望,好好跟王爷过下去。”
她慢慢走着回到褚玉苑,见到被墨皓辰腾出来处理公文的书房还亮着,便轻轻推门进去。
墨皓辰抬头见是她,说:“天这么凉,去这么长时间。你兄长又不是马上离京,话一天就要讲完吗?”
她看着书案后的男人,面前摞着厚厚的公文,他是战场上的修罗,也是这个王国的权臣,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现在却如此温柔地跟她讲话。
他们俩,都是别人的棋子。
想到这里,秦梳桐一言不发地走过去,跨坐到他的腿上,把头贴到他的胸口。
“别闹了,本王还有很多公文要处理呢,你看这里这么大堆。”墨皓辰低声哄道。
“让我抱一会儿。”她闷闷地说,眼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发现她的不对,墨皓辰扳过她的脸蛋,“怎么还哭了?你们聊什么了?”
她鲜少在他面前流泪,他一见便慌了。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她吸溜着鼻子又贴回去。
她觉得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承受得比她多得多。她只是被乱点鸳鸯散了家财而已,而这个男人却背负着家国利益。
“夫君。”秦梳桐第一次如此正面叫他,原主以前虽然叫过,但作为她自己是第一次。
墨皓辰是笃定她受了刺激,之前她打死都不这么叫他,现在却如此主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压住心中升起的雀跃,他冷静地问:“嗯?何事?”
怀中的女子突然从他腿上溜下来,站到一旁,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夫君,我现在作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秦梳桐,是京城商户秦家之女,因一次因缘之下,有幸见到夫君尊颜,从此心中便装不得别人。未来的日子,渴望与夫君携手共白头。我说完了,先回房了”
说完之后,她转身一溜烟跑了。徒留墨皓辰一人在房间里呆愣着,随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他的小女人,有的时候挺可爱的。
看看手边堆积如山的公文,他要快速地过完之后回房替她暖床。
墨皓辰很快地处理完手里的公文,回到了卧房。
床榻上窝着个包,高高隆起似座小山,他换上寝衣进了被窝,把锦被下的女子拉进怀中。
秦梳桐没睡着,她手脚冰冰凉凉便无法入眠,墨皓辰一进来便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还这么凉,看来要找太医给你开药调一阵。”墨皓辰道。
“不要,”她朝他的怀里又缩了缩,手搭上他的窄腰,“我才不喝汤药,况且有你给我暖床。”
“本王也不可能时时呆在你身边,有的时候还要去大营,若是边境不稳,更是要数月在外。”他叹了口气道。
“不管,你要出去就把我带上,你去哪我就去哪。”她孩子气地说。
“乖一点,本王没开玩笑。现在边境局势不好,前几天才有前线战报,皇兄的意思是让本王亲自前去。若是你这样,本王怎能放心地走。”墨皓辰认真地说。
一听这话,秦梳桐直立立坐起身来。
“你要出门?还是很久很久那种?”她瞪大眼诧异问。
墨皓辰点头说:“看目前的态势应该是,西方的陀夷国前些年一直忙着夺位内战,但他们一直觊觎我朝富庶,最近又有点蠢蠢欲动之势......”
“不用说了。”秦梳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