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已经慢慢能够多站一会儿,虽然手上的淤青还未完全褪去,但也能自己着手做一些菜品了。
墨璟澜一改平时的叽叽喳喳,今天却在树下坐着发呆。
“哟,今日转性了?不吵吵了?还真有点郡主的样子。”秦梳桐调侃道。
墨璟澜无力跟她争论,把手里捏的片叶子撕成细碎。
“嫂嫂。”墨璟澜第一次主动叫她。
这是要主动找她吐槽了?秦梳桐坐下来静待下文。
“你被赐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墨璟澜问。
这小姑娘果然是苦恼这个事。
她能有什么心情,原主那时候肯定是极高兴的,因为原主先看上了墨皓辰并且爱得死心塌地。
“心情啊?大抵是高兴的吧!”她实话实说。
“那一定是因为你老早就喜欢我堂兄,所以被赐婚了当然是欣喜的。那若是要你嫁给不喜欢的人,心里必定是难受的。”墨璟澜嘟囔。
“怎么?你皇兄给你赐婚了?对方什么来头?”秦梳桐好奇,墨家现在唯一的一个女儿,应该不会太差。
“赐婚倒还没有。皇兄就提了下,让我从几个人里面挑选。”墨璟澜叹气道。
“那你怎么想的?”秦梳桐套她的话。
“没什么想法。皇家的女子,出生便注定了。还给我一堆对象挑选,有什么好挑的。都是男的,活的。”墨璟澜无奈地说。
噗嗤。秦梳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女生的觉悟,已经堪比现代的剩男剩女。
墨璟澜见她没有同情心反而还笑,怒道:“你看戏吗?我都这么苦恼了,你居然还能笑出来。早知道跟你说都没有用。”
秦梳桐憋住笑引导她:“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那我问你,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吗?比如说心里有好感的对象......”
墨璟澜面红耳赤道:“怎么可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从小便在宫外,见得最多的男人就是两位堂兄,焱哥哥都很少见,倒是辰哥哥经常来看我,后来辰哥去了大营便鲜少见面了......哪像你长在市井,每天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
难怪这么喜欢墨皓辰,原来是把他当模板了啊。
秦梳桐省略她对她的偏见,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其实你不必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也不必你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有的时候你有想法可以说出来,不管什么结果如果你自己都不去争取,那就真的只有被人推着走了。”
“你的意思是,反抗?不不,这太大胆了。”墨璟澜惊恐地望着她。
“我可没说啊,你自己说的。不过,你两位哥哥都挺疼你的,你试试。或者,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个人选能和你皇兄给你挑出来的匹敌?”
人选吗?墨璟澜望着天,想起了太后回宫那日,她确实见到一个人,那个人气质干净,温文儒雅,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可惜忘了问名字,看朝服应该是个小六品,六品啊,确实太低了。
秦梳桐瞥见她的反应,心想看来有戏。
于是她继续洗脑:“这世间对待女子本就不公,既然如此还不如去搏一搏。不知你看上的是哪家公子?”
“那个不可能,级别太低了。”墨璟澜头摇的像拨浪鼓,复又道:“哪有什么人,你别想来套我的话。”
“是吗,我刚才瞧见你脸红了呢!”秦梳桐轻笑道。
“你、你不准告诉我堂兄!要是他知道我居然看上那么低品级的官员,一定会揍我。”墨璟澜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对方是谁,你认识吗?”
“我......忘了问名字。看朝服是个六品,翰林院编撰。”墨璟澜吞吞吐吐地说。
“六品啊,要配我们舞阳郡主,确实有点牵强。”秦梳桐也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唉,你也觉得不靠谱吧,就算是能升迁也高不到哪里去,等他爬上去,本郡主都徐娘半老了。”墨璟澜叹气。
“翰林院编撰,六品。我记得皇上上一次开恩科是去年,当时有一名考生以一篇安国强军之道在数千考生中脱颖而出,被皇上钦点为第一甲,你哥的书案上至今都放着这么一份答卷,看来这位状元郎确实有过人之处。”秦梳桐回忆道。
“你也知道?”墨璟澜吃惊,为什么她都不知道的事情,秦梳桐却清清楚楚。
“此人名叫宋之修,官任翰林院编撰,六品,去年殿试一甲。”秦梳桐缓缓道出。她虽然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但不代表没少听八卦,她名下的产业,从平民的奶茶糕点铺子到高级度假山庄,都是信息接收的渠道,甚至能覆盖下至市井上达庙堂。
“宋之修。”墨璟澜喃喃重复这个名字,“知道名字也没用,我堂兄他们不会答应的。”
“别泄气。事情没这么绝对。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不行!绝对不行!我堂堂一国郡主怎么能做如此猥琐之事,让我主动去追一个六品小官,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