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在府中听过她弹奏,甚至她的院中找不出来一样乐器,为何又能如此熟练地演奏出如此恢弘大气的战争场面。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姑娘,一般只喜欢弹奏什么小桥流水、花好月圆。
她平时懒散,虽爱下厨却总用一些简单的市井小食或者家常菜打发,偶尔做一顿大餐也是惯用的日常手法,缘何又能展示出如此出神入化的厨艺,连御膳房的师傅都自叹弗如。
这个女子,究竟哪一面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方才她在烹饪之时,除了偶尔跟徒弟言语几句,更多的时候都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完全忘我的境地。
墨皓辰觉得,刚才的秦梳桐才是秦梳桐真正的样子,因为他留意到她在制作菜品的时候,脸上一直有一丝微笑,那种笑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而秦梳桐不知道的是,经过今天这一出,朝中的很多人对她路转粉,甚至有的女眷由最开始的嫉妒转为了欣赏。
这批人中,包含了墨璟澜。
她从最初的讥笑到震惊再到钦佩,经历了很短的时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么一出,她两个哥哥的眼神看秦梳桐都不一样了,还有太后,也是欣喜得很。
墨家的人始终不是没有脑子,她开始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白吟霜的相遇,白吟霜的撺掇。那日为何会在皇宫中遇见白吟霜,是不是她故意创造的偶遇呢?
“澜儿,你过来。”墨皓辰开口叫道。
墨璟澜身子一抖,她堂兄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她艰难地走过去。
墨皓辰鹰一样的眸子盯着她道:“不管你是受到别人指使或是你自己的行为,我希望只有一次。”
“堂兄,我......”也是受害者啊。
话未说完,只见墨皓辰已经拂袖离席。
因为他看到秦梳桐已经收拾好东西和罗鹏一起走了,脑子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两人未在宫内多停留,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走去。秦梳桐只想脱掉这一身繁冗的宫装好好泡澡睡觉,太久没有做这些费命的菜品,可怜她的老腰。
行至门口,秦梳桐停下来对罗鹏说:“你到前面路口叫辆车回去吧!”
罗鹏皱眉看着她迟迟不动。
她了然道:“怎么?担心费用?路费我给你报销,姐现在有的是钱!”
“......师傅,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不一起回去么?”他记得她在恩谷斋睡了几天。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去处。”秦梳桐摆摆手说。
她催着罗鹏走了,然后自己走了另外的方向。
路上有行人纷纷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思忖着这位华服贵人的身份。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到了她面前。烧成灰她都认识的马车。
她慌忙掉头,快速逃离,从走变成了小跑。
身着朝服的男子突然从车中飞出,轻点脚尖,落到她身边。
男人擎住她的肩问:“闹够了吗?跟我回去。”
秦梳桐看着他的俊脸,憋屈问:“回哪去?”
“回府。”精简的回答。
“不。你自己说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她赌气道。
“现在是本王出现在你面前,所以那句话不作数了。”墨皓辰慢悠悠地说。
“你还真的是......”厚颜无耻,她在心里补充,“我不回,还不想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
“秦梳桐!本王亲自来寻你,你再作,本王真的生气了啊!”墨皓辰道。
“王爷,麻烦你搞清楚,事情的起因在你,要不是你对我那啥,我至于无家可归吗?”秦梳桐怒言。
“本王对你如何了?”墨皓辰似笑非笑问。
“就是、就是欲行不轨之事!”秦梳桐的脑子转了半天,想出这个委婉的说法。
“本王如何不轨了?”墨皓辰又问。
“就是差点让我失了清白!”秦梳桐脱口而出,马上反应过来她本来已无清白可言。
“小点声儿。如果让天下人知晓,你同本王成亲几个月之久还有清白可言,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墨皓辰道。
“总之,不管我清不清白,我也不回。”她继续拒绝。
“秦梳桐,本王答应你。本王不会再强迫你。”他松口道。
“好吧。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是再来,别怪我下手不轻!”秦梳桐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回去也好,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
她跟着他回了王府。她的第二次离家出走就这样不痛不痒地划上了句号。
回府后的墨皓辰确实也不怎么找她的茬了,只是偶尔传话过来要跟她一起用膳,菜品不作要求,只要是她亲自下厨。她见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便应下了。
以往,他们饭后便各自回房,没有多余的言语,而最近墨皓辰开始说一些零碎的事,某位朝臣的谏言或者边境的局势,而她总是在说一句“女子不得干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