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她发现自己在客栈房间里,身上的衣物都完好。
她使劲回忆,昨晚跟言尘天南海北的聊到深夜,喝了好几壶酒,似乎还答应了对方今晚再会。
秦梳桐无语地盯着天花板,自从被墨皓辰赶出王府之后,她的生活是越来越脱轨了。
她找小二要了一碗醒酒汤,捏着鼻子猛灌下去。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这种东西,一股苦药味,她觉得不是药物让她清醒的,是被味道给熏的,毕竟一大早灌这么碗玩意,上个月吃的东西都能吐出来。
换了套衣衫,她下楼到掌柜处交房钱。
掌柜一见是她,立马换上一种暧昧的眼神。
“姑娘,听闻昨晚你拿下了头牌,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那南风馆的美人不错吧?”掌柜问。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没有答他的话,秦梳桐反问。
“半夜,南风馆的人扶着回来的。”掌柜想探听更多。
“南风馆?男的女的?”秦梳桐紧张地问。
“两名丫鬟。”掌柜答。
“哦,丫鬟啊,那还好。”秦梳桐自言自语道完,轻飘飘地又出门了。
“这年头怪事真多,年轻姑娘要主动去那种地方,又在意是男是女送回来的,昨天还有个遮的严严实实的人来打听这姑娘是不是住这里......不过这也不是小店能管的事喽,这年头街边讨饭的说不定都是皇亲国戚。”掌柜摇摇头。
连着两天,秦梳桐都在铺子打烊之后到南风馆去找言尘聊天,反正古人晚上也没那么多夜生活,还不如找个可以喝酒聊天的地方打发时间。
秦梳桐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向言尘讲述外面的世界以及对他的寄托,言尘亲切地叫她“姐姐”。
此时的王府。
墨皓辰焦躁地在廊上来回踱步,这都几天了,还不见秦梳桐回来,置气也该差不多了,况且她一个人在外面住哪里,每天又干些什么。
“你不主动出来,等着本王去请你吗?”墨皓辰低低的喝道。
一抹黑影从角落里窜出,跪倒在墨皓辰面前,是孤影。
“属下见过王爷!”孤影恭敬地问安。
“叫你去跟的人,有什么结果,这都几天了?”墨皓辰带着怒气问。
“禀王爷,王妃这几日都住在花街的云来客栈。”孤影答。
“花街?很好,还有心情去那种地方凑。”以为躲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找不到吗。
孤影抬头看了看主子有点低沉的脸色,他在思考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然后呢?其他时间都做了什么?”墨皓辰问。
“王妃白天就去自家的铺子,晚上......就去南风馆,深夜便回客栈休息。”会不会被主子剪了舌头,孤影战战兢兢。
“南风馆?没听过。”墨皓辰道。
“属下、属下不敢讲,怕损王妃名节。”孤影感觉到自己脑门上有冷汗冒出。
“讲!”高高在上的男人下令,释放出最后一点耐心。
“是!南风馆乃是京城第一大象姑馆!”孤影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孤影低着头,感觉到空气凝固的声音,面前的男人一语不发。
半晌,孤影抬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忙解释道:“但是,属下打听过,王妃每日只是去找人聊天喝酒,并未做出出格之事。”孤影觉得有必要澄清。
“那么,本王问你,你觉得什么程度叫做出格?”墨皓辰阴森森地问。
“属下尚未婚配,也无心仪女子,恕无法回答王爷问题!”孤影老实答道。
“答得好。那本王就赐你一门婚事好好感受!”墨皓辰扔下这句话走了。
“谢王爷恩赐,但属下只想在王爷身前尽忠,请王爷收回成命......”他才不想成亲,听说女人最麻烦了,他主子现在变得喜怒无常多半跟女人脱不了干系,他才不要那样。
孤影还未说完,便听到墨皓辰下令:
“传令下去,今晚,突剿花街。”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令得秦梳桐流连忘返,他倒是要亲自去看看!
“是!”
王爷这是要动真格了?孤影跪着的身子晃了一下,不由得为秦梳桐捏了把汗。
夜幕降临,正是其他铺子开始收拾打烊的时候,花街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秦梳桐在外面随便吞了碗粉面,看看时间还早,还是打算去跟她刚认的弟弟言尘聊天吃酒。
南风馆这些地方卖的酒水其实算是低度酒,不是用来喝醉,更多目的是调情,而秦梳桐自酿的至少都是四十多度,这个时代的酒又不像现代那样是各种勾兑,而是纯正的粮食酒,所以她上次很容易喝醉了。
“客人,您来了。”白面仆役看到秦梳桐,主动打起了招呼。
扔了块碎银给他,秦梳桐问:“言尘公子可在?”
接过银子,仆役恭敬答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