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喧闹一天的清欢苑渐渐恢复宁静。秦梳桐在听完了各方汇报工作后才意识到时间很晚了。
走到停驻马车的地方才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已经叫马夫回去了,因为她不必回王府了,今早上已经被赶出来了。
苦笑一下,她走上了廊桥,不久之前还是人声鼎沸的廊桥,现在就独独她一人。夏夜的风混合着莲香,带来远处的蝉虫的鸣叫,天气真好呢,可是为什么会有点寂寞?
轻手轻脚地摸进莲华楼,拎了几陶罐梅子酒,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是老陈在建湖景房的时候特别安排的,外面还搭了个露台,露台视野很好,望出去刚好能看到无边的荷塘和远处的群山。
此时的群山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中,廊桥上的灯笼还悬着,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与天上的星交相辉映。蛙鸣、虫吟声声入耳。
“你们倒是热闹得欢,”秦梳桐自言自语,“哪像我。”她半躺在椅子上,灌了口酒,微黄的酒液顺着唇角流下。
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是湖景房过夜的客人还在狂欢。秦梳桐站起,羡慕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遂举起陶罐道:“敬你们,陌生人!”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夜色笼罩,从在悦容阁看到她,他便一直跟着,就算白吟霜缠着要他送她,他也拒绝了。
她找着各种借口敬完了山河海树,又敬完了花鸟虫鱼,直至喝光了最后一滴酒,从喃喃自语变得默默无话。
“你不回家吗?”墨皓辰忍不住开口。
“家?我哪里还有家啊?自父亲走后,那里就不是家了。”微醺中,秦梳桐好像听见有人在问她,是幻觉吧。
“你不是有夫君吗?那里不是你的家?”墨皓辰问。
“那里?呵呵,那里从来都不是。而且,今天还被他赶出来了呢......那里我也不能回啊!”秦梳桐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墨皓辰心里一阵钝痛,原来在她眼里,他是个连落脚处都给不了的男人。
“咦,这么快就没酒了?再去拎几罐吧!”秦梳桐自言自语。她踉踉跄跄站起身,想用手臂支撑椅子背,却重心不稳险些摔了下去。
一道黑影迅速飞出扶住她,秦梳桐感到阻力用力推开男人的大手却把绞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你不能再喝了。”男人温柔的嗓音溢出。
“你......是谁?”秦梳桐抬起迷蒙的双眼,“你和他真像,连声音也像,不过他可不会来找我,他从来不会。你真好。”秦梳桐贪恋地主动圈住他的腰。
怀中的女子面色酡红,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她的胸膛,像只小猫一样来回蹭着。
墨皓辰心里窜起一从怒火,在秦梳桐眼里,他还不如个陌生男人!他居然在跟自己生气。
“你该休息了。”墨皓辰低沉地说。
“休息?不不,我还没醉,这么点酒醉不了......以前我学西餐的时候,为了试出最配牛排的酒,干光了人家半个酒窖......”秦梳桐嚷嚷。
“下次要喝的话,也只能我陪你喝!今天到此为止!”墨皓辰只当她在叽里咕噜说酒话。
“真的吗?你愿意陪我喝?偷偷告诉你哦,我在褚玉苑的老树下藏了一坛子好酒,十年的屠苏哦,我磨了邱成林好久才愿意给我的。可惜,我拿不到了,他不要我回去了。”秦梳桐泪眼朦胧委屈地埋进他的胸膛。
“不会的,下次挖出来我陪你喝。乖一点,你该休息了。”墨皓辰叹气,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很混账。
秦梳桐还想挣扎,突然感到两脚离地,已经被这个男人拦腰抱起,这个梦,真的好生奇怪。
墨皓辰把秦梳桐轻轻放回床上,细心地给她牵好薄被。
许是累极,秦梳桐懒懒地闭上眼,嘴里喃喃道:“我渴。”
墨皓辰走到桌边,从壶里倒出一杯茶,扶起她的身子,将杯子喂到她嘴边。
“喝不到!你喂我!”她烦躁地舞着双手,把他拿着的杯子打掉。
墨皓辰无奈地捡起打翻在地上的杯子,又转身倒了一杯,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仰头把水灌入自己的口中,然后俯身对上了秦梳桐的唇。
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股暖暖的细流源源不断灌入自己的口中,秦梳桐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手自然地缠上他的后颈,想要汲取更多。
墨皓辰费力地挣脱她,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秦梳桐因突然被打断发出了不满的哼唧声,殷红的唇显得娇艳欲滴。
墨皓辰吃力地转身,叹气道:“磨人精,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走进隔壁的浴间草草地冲了个凉出来,床上的女子已经睡了,他和衣在外侧躺下。
许是感觉到了床榻的下陷,秦梳桐喉咙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她挪了挪身子,一条腿搭上了他的腰,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
墨皓辰一怔,全身僵得一动不动,这个身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他觉得恶心的肥腻感,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