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我?”秦梳桐一脸茫然,手不自主地放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是,夫人。按脉象看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不宜劳累过度,平日更要注意按时膳食补充养分,否则还会出现今日这种突然晕倒的情况。我这边开个方子,煎上几副务必一日三次按时服用,可以缓解怀孕初期的不适感。”大夫按部就班道,就像跟平日诊断其他孕妇一样。
秦梳桐压根没听到他后面的叮嘱,她还在怀孕这个事实中拔不出来。
她居然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知道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她急于同他分享这个消息,但他当晚没有出现。
第二日,他告诉她前一晚喝多了,什么都记不得,早上起来躺到了其他女人的床上,而那个女人,恰好是他的青梅竹马。
“对不起,桐儿,我只能娶了她,但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男人道。
“哦。既然睡了那就娶进来呗!”她道。
“就算她进了门,你也是唯一的,你的地位不会变。”他握着她的手。
“别碰我。脏。”她轻轻挣脱他的手,这只带给她温暖的大手昨夜却握着别人。
他和青梅竹马成亲那日,她独自一人在房间,外面张灯结彩,宾朋笑声连绵,喜乐不绝,声声入耳,看着摇曳的烛火,她想起他和她成亲当晚,她是一个人,现在他娶别人,她依旧是一个人。
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原本,他们两个的故事不长也不短,仅仅十几个月而已,但相比青梅竹马的话,着实也短了些。
所以,情深敌不过时间。
十七个月前。
深夜。雨像断不了线的珠子,落到青砖上,复又滴落在地面,四散开来。
头好痛。全身也好痛。
秦梳桐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好像记得前一秒她在驾车,为了避让行人,方向盘打得猛了些,车撞上了护栏,连人带车坠进了湍急的河水,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头顶是厚重的幔帐,室内燃着淡淡的木香,周围的家具都是木制的。这是哪里?按理说发生车祸以后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王爷,请留步,王妃她还没醒过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起开!本王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又在装死?”
这是什么情况?王爷?王妃?做梦还是穿越?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跨了进来,带着夜色和一股浓烈的酒味。
墨皓辰几步跨到床边,巨大的手掌掀开薄被,一把把还没回过神的秦梳桐从床上拉起来。
“痛死了。你干什么?”被疼痛惊醒的秦梳桐怒了。
痛觉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不是做梦。这都不说了,还遇上个暴力男。
“干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秦梳桐,你三天两头闹这些寻死觅活的把戏干什么?我有强迫你嫁给我吗?你既进了王府的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就得受着!”
秦梳桐听了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寻死?对啊,这个身体也叫秦梳桐,因为同名同姓,所以穿越到了她身体里。记忆如潮水一样突袭。
今日是花灯节,她早早叫人传话,请王爷一起用晚膳,说一直等到他出现为止。
等到桌上的菜都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最终都没出现。就像往常一样。
她独坐在屋内发呆,这门婚事是自己求来的,虽然丈夫一点都不在意她,但是她想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让他感动的吧。
刚有人来报,说王爷陪白小姐在看灯,白小姐要王爷陪她放一只同心灯,王爷应允了,王爷陪白小姐又去庆云楼用餐,王爷......
她真的累了,父亲病故,兄长远离,连夫君也弃她不顾。她坚持不到让他感动的那天了。
转身看了看所住的褚玉苑,一切如常,自打嫁进王府后,除了来告知父亲死讯那一次,那个男人就没有踏进来过。
她理了理裙裾,径直向府中的忘忧湖中心走去。
值夜的仆役发现了她。于是赶紧通知了墨皓辰。
“你不是就想圆房吗,那我成全你!”墨皓辰突然欺近,大力把她推回床榻,酒味带着暧昧的话语在她耳边说,秦梳桐觉得有点烫。
“别,不要,你搞错人了......”还未待秦梳桐反抗,男人已经欺身压下......
天终于亮了。
秦梳桐睁开眼,转头看到一个男人宽阔的后背。
全身更难受了。落水加上被折腾了一夜。
墨皓辰感觉到动静,翻身转过来。
“秦梳桐,这下你满意了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别再来烦本王了!”男人嫌恶的语气,如雕像一般完美的五官,完美弧度的嘴唇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如此冰冷。
听了墨皓辰的话,秦梳桐气不打一处来